“王九！？”

“破碑文？这可是祖师传下来的宝贝，能够助我施法。”顾长安忍不住反驳道。

李末点了点头，未曾否定。

“怎么才能获得更多的诡土？”

“那就开始吧。”

“这些日子，我看你修为突飞猛进，气质如风云变幻，无常无定……你已经染指过了那东西。”

说到此处，顾长安稍稍一顿，继而有些不确信地说道：“诡土，有可能来自神宗禁地。”

“你来了。”

生灵与诡土之间，互为养分，一旦契合，这种关系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李末点了点头，对于顾长安的开诚布公，他倒是能够接受。

“可是对于诡土而言，这滚滚红尘，便是土壤，这芸芸众生，便是养分……”

下一刻，无数光影流转，从那破碎的泡沫之中涌动而来，并且在这小院内渐渐化开。

嗡……

如果顾长安的能力真的毫无限制，那就太没天理了，这样反倒正常。

李末招了招手，为了今夜，他特意让奎刚等妖都出去转悠，只留下了王九一人，为他守关。

“罗浮山！？”

“你现在知道诡土有多特别了吧……”顾长安看向李末，沉声道：“不过我提醒你，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染指……”

“你如果有想法，我倒是可以带你大干一番。”

此刻，他如同身处九霄之中，似有雷霆聚合，若有却无，将他环抱中央，阴阳隐遁，生死似藏玄机。

“哈哈哈，你真踏马是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李末忍不住道。

“此话何解？”

话到此处，顾长安的声音变得低沉缓慢。

顾长安深深望了一眼李末，似乎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这是……”

顾长安念念有词，对他而言，眼前光景不过是王九心中诸念纷杂，他还需要更加深入，才能窥见恐惧所聚，召见心魔化生。

十数年间，他几乎挖穿了北邙十万荒丘，似乎便是为了这种神秘物质。

王九点了点头，对于李末的命令没有任何反驳的念头。

顾长安的声音透着一丝让人心动的诱惑。

李末若有所思，如果说诡土出现于神宗时代。

“晚上吧……这种力量并非没有任何限制，我还需要准备一番。”顾长安凝声道。

“这本就是不属于红尘的物质。”

“就是这里！”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问。”

说到这里，顾长安压低了声音道：“其中不少还是用活人和妖鬼……”

“我如果说不是，你恐怕也不会相信……”顾长安微微笑道，却没有丝毫的掩饰。

“我刚才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股奇异的波动自那古旧碑文之上荡漾开来，如同涟漪一般渐渐扩散。

李末招了招手，示意王九先来试试。

李末面皮轻颤，这样的行为让他联想到了灵门初代门主韩奇。

突然，顾长安深邃的眸光猛地亮起，如大日临空，光芒耀眼。

“晚上我在家里等你。”

“不错。”顾长安点了点头：“我曾经依靠诡土，驾驭噩梦，压制大魔。”

“灾难！？”

“黑剑凶名在外，你以为他的名声是怎么来到？这个横绝了一世的男人，光辉灿烂，却也曾黑暗震怖世间……”

嗡……

说着话，顾长安抬头，深深看了李末一眼，眉头忍不住挑了一下。

“真是可怕的能力。”

“别忘了……黑剑，他曾经入过归墟，甚至做到了【妖市】之主，据传……他倒是得了韩奇的一些传承……”

如此手段，彰显出噩梦一脉的恐怖和霸道。

“什么事？”

“你这院子当真不凡，看似不大，却是一步一生死……”顾长安只觉得心惊肉跳，忍不住看向李末。

“关于这种物质，黑剑的研究最为深刻……”顾长安对于李末，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别看这字丑，那可是一笔雕凿。”顾长安解释道。

“你果然很特别。”顾长安沉声道：“诡土……不是寻常之物，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染指……”

打着做死人生意的幌子，他不知道盗了多少坟，掘了多少墓，多年以来可是积攒了不少经验。

如今，他神通初成，进入北邙荒丘，穿梭大墓倒是游刃有余得多。

说着话，李末转身离去，同时挥了挥手道。

相比于姬天啼，王九就显得普通寻常，除了气息绵长之外，看着平日里极为注重养生之外，似乎并无特殊之处。

顾长安眸光微沉，一时间未曾言语，过了半晌方才幽幽开口。

月半中天，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