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耳边听着,长叹了口气,话虽是这般说,但他被重罚总有她的缘故在。

她算了算他的生辰还有两个余月,要不到时送他一份大礼以弥补自己的歉疚吧。

这般想着,刚要踏脚上马车,眼神飘过那翻飞的窗帷,脑海乍现早间飞驰而过的那辆朱轮华毂,脚步一停,她知道那是谁家的了。

靖安侯府的。

白涟和老夫人走得近,她前世在镇国公府的门前看到过。

那马车里坐着的谁?

不可能是白涟,这么一大早胭脂粉铺尚未开门,而且那方位明显是往城外军营走的。

可老侯爷尾椎骨都摔断了,应是连大门都出不了,那就只有可能是小侯爷——户部侍郎白束了。

白束替老侯爷去接管骁骑七营了?

姜如倾从儿女情长的情愫中回神,“孟仁,去军营。”

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西南关街上的那片土地,她必须得拿下。

若她往靖安侯府递名帖,按照她现在无权无势的身份,恐还没到侍郎手上,就被侍从打发了,所以还不如直接去军营试试。

孟仁没反应过来:“这么快就去找姑爷了?”

他本就钦佩裴文箫,之前有所误会,现在看他整日往府上跑,又添上今日一事,更觉得他是个有血性有人味的男人,打心眼佩服,也被芳沁耳濡目染,跟着叫姑爷。

姜如倾摇了摇头:“不,不找他,找白侍郎。”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撞见裴文箫,万一碰到,按照那人的醋劲,恐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但她前世去过军营,场地偌大得很,每个营之间相距较远,他既然不在骁骑七营,且极有可能在帐内理事务,想必是不会那么凑巧遇上的。

况且裴文箫也不是个好管闲事之人,应也不会多嘴问白束见了谁,姜如倾的心稍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