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抬手刚触及到苏婳婳的肩背之时,手心一烫,他这才后知后觉得发现,她今日穿得很是轻薄,外头松松垮垮披着一件外衫,连系带都不曾系,内里便是一件薄如蝉翼的内衫,连件中衣都不曾穿。

她这样软又这样小,嫩藕一般的臂膀紧紧拥着他,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还有眼眶里如今还在落着泪,泪珠滚烫,轻而易举便浸透了他的襕袍。

默了一默,复抬手,终于将她从他的身上剥离。

他居高临下得望着她,心下想好了说辞,正要好好说教一番,不想又被她抢了白。

手心里的她的薄肩正微微轻颤着,不知是因着吹了凉风还是睡梦中喘不上气,他看着她的檀口一张一阖,对他说。

“少师……你带我走罢……”

她的幽深的眸子仿佛会说话,区区几个字罢了,和着她哀哀怯怯的眼神,莫名起了凄入肝脾的错觉。

闻言,江逾白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步,眉头仍旧锁着,“何意。”

言讫,便又见苏婳婳亦步亦趋朝他走来,他退一步,她进一步。

可江逾白哪里会容得下这样的事体,忍着噬心之痛,勾了指节便朝苏婳婳一记术法轻轻点了过去。

可饶是这样的术法,仍旧透着迫人的力道,恍若一股朔风直将苏婳婳的面门上散落的发丝扫开,将她原就不曾好好披着的外衫险些击落在地。

外衫迫开的一瞬,雪白潋滟便扑面而来,江逾白倏地撤回术法侧转过身别过眼神,只有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有些不自然得微微蜷曲着。

他朝她道,“究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