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如今江逾白就是她厢房的外间,她爬起身绕过屏风撩开幕帘便能瞧见他。
未几,苏婳婳终于豁得从床榻上坐起身,掀开被衾从床头随意拿了件外衫披在肩头便趿了鞋便往外间去了。
那头江逾白已用过晚膳,坐在圆桌面前瞧书,正鸦默雀静之际,身后内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轻,但江逾白当即便知晓是苏婳婳的。
不多时,脚步声至身后的屏风处便停住了,江逾白不曾回头,便听见身后一道莺莺啭啭的声音。
“少师……”
“听拂絮活,过两日便是端午……”
苏婳没说一句话,皆小心翼翼想要探身至江逾白跟前,可眼下苏婳婳是立身在江逾白身后,若他不回头,自然瞧不见他的面色。
亦瞧不见江逾白那微微一挑的眉眼,正支支吾吾之际,江逾白开口了。
“你想要下山。”
不是问话,而是笃定的语气,又用漫不经心的语态说了出来。
闻言,苏婳婳心头一喜,只当江逾白要应下时,又听见他说。
“山下围拥的皆是扎营的官兵,你脱不得身,想要我替你……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