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晓,虽说她的动作皆用另一只手掩盖得严严实实,面上瞧来确实镇定自若不已,却都被江逾白的余光瞧了个十足十。

许久,一碟子瓜子仁终于尽数剥好了,苏婳婳舔了舔干涸的唇口,将那碟子瓜子仁推至江逾白面前。

“少师,您尝一尝。”

江逾白将视线从书册上重新落在了那碟子雪花的瓜子仁手上。

片刻前,他瞧见了她以唇口剥瓜子,他脑中思绪在这一瞬又不受控得翻飞。

他记忆力惊人,瞧书素来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他便是有这样的本事,若非他自己想忘,瞧过的东西便是剔骨也不会忘。

可他忽然便不想要这样的本事了,江逾白叩着书册的指节有些微微发白。

他想起了在衍天宗时,她也与另一个人在屋里亦是这般,剥着瓜子,他甚至还记得那个人说的话。

那人说:全当伺候了你一回。

他亦记得他将这句话说出口时面上噙着的笑意,还有她二人的调笑,与那因着怕被发现而隐在唇齿间的絮絮的笑声,水镜中的影像清晰非常。

江逾白倏地阖了眼,眉间渐沉,望着伏在榻上愈发随意的苏婳婳,启唇道。

“昨日的《大易》瞧完了么。”只嗓音透着莫名的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