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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一路上莲步匆匆,行至正堂门口,理了理鬓发正了正衣冠,立身于檐下,“少师。”

待内里传来一声“进”,苏婳婳这才推门入内。

又是“吱呀”一声,苏婳婳今日很是乖觉,反手阖上门,也不乱瞧江逾白如今是不是坐在正中的长案上,兀自寻着位子便坐下身翻开书册,这便瞧了起来,乍一看,确实是个像模像样的学生子。

因着起身晚,不多时便至正午,外头的拂絮瞧着辰点差不多便叩门进来送午膳,待布好了便退出门外了。

道安亦是,不过只是将食盒放在江逾白的长案上,不曾打开。

可苏婳婳如今哪里敢去瞧江逾白吃不吃、是了什么,闷着头便用了起来,模样很是端庄。

正往口中送了一口米饭,还不及咽下之际,原本寡言少语的江逾白倒似是转了性,冷不防听见他的声音从长案那头传来。

“先头吃坏了肚子?”

“噗”的一声,苏婳婳一时不及应,口中的饭食竟险些喷出来,索性用得不多,可身为公主,如此模样委实是不雅,可如今哪里克制得住,随即伴着几声掩唇的轻咳,面色胀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江逾白分明知晓“吃坏了肚子”是她先头在床榻上胡言乱语的说辞,那言语中的揶揄之意苏婳婳哪里听不出来,自然不敢顺杆子怕,当即垂头老老实实道,“不曾。”

待话毕,苏婳婳悄么儿抬了眉眼去瞥江逾白,恍惚间好似瞧见他唇边勾了一勾。

莫非,他方才是故意趁她正在用吃食而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