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听到段九龄菱唇轻启,嗓音低沉如夜风。
“你想要,我可以给。”
似蛊惑,似诱卦。
“但有一桩,你该先应下我。”
如今的段九龄仿佛是吐着信子的毒蛇,说出口的话分明还是那般凉薄,却好似隐隐透着阴鸷。
苏婳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何事。”
“日后便不好再寻旁的男子与你玩乐。”段九龄的声音很轻,若眼下屋门大开,仿佛一吹便能被吹散。
但苏婳婳皆听见了,这样的交易,她自然是不亏的,就算现在应下了,日后反悔也没什么,莫说段九龄区区一个凡人,便是修个百十年堪堪修出颗内丹,又能耐她何?
这般想着,苏婳婳略一颔首,复抬手去接那茶盏。
不想段九龄好似非要从苏婳婳口中听到那句话一般,复一字一句问道,“你应下我了?”
苏婳婳从唇口溢出一声嗯,“我应下你了。”
言讫,段九龄的身形几不可见得微微松怔,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不过才几日,为何就能生出这些荒谬的感觉来,仿佛苏婳婳方才那几句话是契印一般,待融入了魂肉里,才让他虚妄而生的心绪落在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