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瞬松怔的过后,段九龄心头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而是无尽的空洞。
在苏婳婳第三次抬手去接茶盏时,段九龄终是松了手。
苏婳婳望着鲜红的血,将唇口移至茶盏边沿,就着满满当当的血轻抿了一口,还是似记忆中的那般鲜甜可口,而后仰面,一饮而尽。
瞬然,周身的灵力丰沛充盈,分明是潜心修炼一年都未必能有的效果。
苏婳婳砸么了一下唇瓣,正探了香舌想要将唇边沾染的血舔尽,一根手指轻轻置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指尖透着温凉,是段九龄。
段九龄起初不过是将拇指落入苏婳婳的唇口,轻轻擦拭着上头的血,渐渐的,许是擦不尽,剩下那四指便顺势轻捧起她的面颊,微微俯下身子,视线皆落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擦拭着。
他想起那两回他二人的唇齿相依,分明不过几日前,可眼下想来,好似旷日历久一般。
苏婳婳知晓段九龄是在帮她擦拭唇口的脏污,现下她在床榻上,手边不曾有镜子,瞧不见便乖乖轻抬了下颚随他去了。
那段九龄唿吸很轻,清甜的香气在她鼻尖萦绕,让她神思有些恍惚,可他擦了许久,苏婳婳轻声道,“很脏么?”
说罢,抬了手便在唇瓣上胡乱抹着,却被段九龄轻叩住了手腕子,“不脏了。”
至此,屋内便又静默下来,二人分明没有说什么,不过是靠得近些,竟有莫名迤逦的唿吸交织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