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守备空虚,城中却有多位朝廷通缉要犯横行,你可知内情?”

海知府咽一口唾沫:“下官不,不知道您的意思。”

谢钰睨他一眼,温声问:“真不知道?”

海知府跪坐在草垛上,低下头不说话。

“好吧。”谢钰道,“那留着你也没什么作用。”

说话间,一柄钢刀便架在海知府颈侧。他冷汗涔涔,哭天抢地道:“下官就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地方父母官,哪晓得上面的人在斗什么?您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啊!”

“父母官?”饶是谢钰好脾气,都被海知府的厚颜无耻气到,他冷笑一声,规劝道,“你老实交代,还能苟活,今晚不说,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海知府本想推诿,却在谢钰走近时看到他腰间悬挂的一枚腰牌,金华璀璨,“权充钦使大臣”字样刻于其上,周围环绕鲤鱼跃龙门图,雕工细腻,绝非民间之物。

“下官惶恐……”海知府支吾道,“只是下官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干妻妾,若是今夜仗义执言,明日他们或许就会丢了性命。”

“挺会给自己贴金的。”谢钰摇了摇头,抬手道,“去海大人府上,找人把他的家眷保护起来,过几日一道带去京城。”

海知府咕咚吞一口唾沫,只得垂首把一切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临州原本的兵士被滇西王一纸号令差遣去昆城帮忙修筑王府祠堂,去了两个月都没回来,海知府去信问过一次,也没有下文。

至于城中出现的通缉要犯,他对此并不知情,只听闻王府有要事想找些江湖人士来办。

直到城外闹起匪患,海知府才慌了神。平日无事他自然乐得用朝廷的士兵给滇西王府卖个好,可等到危患之际,他知道自己根本说不清擅自越权让城门守备擅离职守的事,只得放任匪患不管。

躲起来,等事情闹大了,待滇西王派兵来援,才好将疏忽遮掩过去。

谢钰抖一抖手中新鲜出炉的口供,右下角有褚红的手印和墨黑的签名。密密麻麻的供词纵然不至于将滇西王拉下马,但作为旁证业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