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想象那李家丫头冤屈至死的表情,海知府就舒心顺气,哪怕冯捕快每日只给他一只馊馒头,他也无所谓了。勾践卧薪尝胆不过如此,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忽然间,他听到有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向地牢尽头走来。

牢房里的犯人们都被吵醒,叫骂出声,可是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只畏惧地瑟缩着装睡。

海知府心里打了个突。牢门外油灯如豆,将人影拉得长长的,黑影逐渐弥漫至地牢的最里间。

“你们是何人?衙门监牢重地,也敢擅闯?”海知府喝道,继而愣住,呆呆地看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华服青年。

面如冠玉,嘴角却始终噙着讨人厌的微笑。

“知府大人,好久不见啊。”

海知府上牙床打下牙床,磕巴道:“你,你不是李当家的……夫君么?”

谢钰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错:“海知府还记得我就好。”

海知府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向谢钰。他在官场浸淫多年,靠上下打点才在滇西王手下谋得知府一职,看人的眼光很是毒辣。

之前谢钰跟在李明琅身后,除了拔剑威慑时总是沉默寡言,仿佛仅仅是李明琅手下的一把利剑。

海知府仅与他有一面之缘,直到今夜才注意到,这个李明琅家的小白脸非但气质出尘,温润如玉,且有一股子久居人上才能温养出的傲气,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牢房内光线昏暗,海知府尽力瞪大眼睛也无法从谢钰的衣着打扮上看出名堂,只得讪讪问道:“不知您是哪方的贵人?”

“我是谁不重要。”谢钰抬了抬下巴,身旁的影卫如臂指使,用劲一捏就将缠绕在牢房大门的铁锁碎成两半。

海知府打了个哆嗦,谢钰走进牢房,他的屁股就往后缩上几步,腿栗股栗,生怕谢钰一个眼神就差使人取他性命。

“你接下来说的话才重要。”谢钰背着手,笑意盈盈,“懂我什么意思么?”

海知府用气声道:“还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