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前他就想提分手,但是这不是还没提,学校就被封了么。他出不去,大老板更不可能为了他过来。我回不了我的出租屋,他也被赶出了寝室,于是我们两个又窝到一块去了。”
凯哥拉了拉领口,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回味无穷。
“那两个多礼拜,绝望是真的绝望,开心也是真的开心。白天应付完你们这些小鬼,夜里,还有没课的时候,就整天缠在一起。越绝望,越心虚就搂的越紧……”
眼看话题要往限制级的方向发展,凯哥急忙打住。
“反正,我也佩服他的心眼子,不知道怎么就拍下了那些照片。他知道我不会轻易答应分手的,就想用那些照片来拿捏我。左右他是不打算以后再做老师的。被开除,取消教师资格什么的,压根他就不怕,所以每张照片里也有他的脸。”
宁小北和范侠都不是什么具有艺术细胞的人,美术课音乐课对他们而言就是补觉课、自由活动课、课外书泛读课,所以和任课老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宁小北对彭越的印象就是那白的好似行走的吸血鬼一样的脸,长到鬓角里的吊眼梢和嘴角永远下垂,一副全世界都辜负了他的表情。哦,还有右眼下方那一刻小小的泪痣。就是这么一颗小痣让他并不算得上好看的五官一下子变得媚态横生起来,连那自带嘲讽似得笑容也变得灵活生动了。
他没见过那被投进校长信箱的照片都是些什么内容,想来校长大人见到那张脸和两个男人缠绵拥抱的身躯的时候,心脏病估计都要犯了。
真狠啊,他想。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分手方式。
“那他为什么一直憋到九月新开学才去举报你。隔离一解除他就去找那香港老板不就好了。”
范侠问。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对他那么好,他也不是感觉不到……好吧我承认,因为那段时间那香港老板回去那边也被隔离了,那边疫情比我们严重多了,差不多到了六月才平复下来,七月老板才回上海,那时候学校已经放暑假了。”
顾凯歌说着,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叫你自作多情。”
“所以人家是九月一开学就无缝对接,马不停蹄地去举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