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北都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来接话茬。

“对,马不停蹄。因为十一月那老板搞得什么艺术基金会就要决定明年资助的青年艺术家名单了。他不快点甩了我,他怎么好去安心‘搞艺术’呢?”

顾凯歌苦笑。

“那老板虽然自己包|养了七八个男孩女孩,中国的外国的,白的黄的什么颜色的都有,但是要求自己的小情人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必须保证绝对的‘忠贞’和‘干净’,他要是不撇开我,就上不了人家的大名单了。”

范侠觉得一阵反胃。他和宁小北生长的环境太过干净,经历过最气人的事情也就是厂子里的你争我夺,不知道年轻人的相貌和前途都可以被拿来标价,而那个价格也不过是有钱人的一顿饭,几个包而已。

“和平分手不行么?弄得那么惨烈。”

宁小北叹道,“你早点放手……”

“范侠,如果现在宁小北说要和你分手,你会和平得下去么?”

顾凯歌没有直接回答宁小北,转而反问范侠。

范侠直感觉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

“绝不……”

他咬着牙说道。

“那就是了。”

顾凯歌低下头,“所以不把我逼得不得不离开学校,离开上海,他是没有可能那么轻易地甩掉我的。”

不远处的道观里传来阵阵乐曲,是道士们在打水陆道场,他们三个都不了解道家科仪,只觉得如听仙乐而暂明。

尤其是听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