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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刻,眼见帕子在娘亲手里叠来叠去,再也找不到一处干爽位置。

红线低头看看自己雪白的衣襟,心道,得,还是本仙君我哄哄你吧。

“娘亲,其实去兵部历练对宝儿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人总是要长大的,早吃苦早懂事。”

“缘起缘灭,都是平常心,宝儿这一去兴许得了他的缘呢。”

娘亲忙不迭的点头,红线絮絮说着,开头还颇为精要,到后面尽是什么头脑不灵光读书也是枉然啊,不如把身体练壮也是为国效力啊,等等毫无责任心的屁话。

“仙儿……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好受多了。”娘亲吭哧几声终于破涕为笑,随手将桌上的细白瓷瓶挪到近处,“宝儿这孩子,非要送你这个,亲手拔的,还要亲眼看着小眉她们把花枝修理了才肯走,还说这花长得像你,少不得临走了,还挨顿他爹的揍……”

得,这下换我心里不好受了,红线听了不舒服。

走就走吧,留什么物件啊,一破白花,哪长得像我?我是鲜红鲜红的好不好?

娘亲又问过红线晚上想吃什么才迈着碎步离去。

红线负气的把细白瓷瓶推到桌子的另一头。

平日饭桌上的生龙与活虎今天都不在,晚饭因此吃得很不痛快,红线一向吃的少,娘亲因为身体常常不适也吃的不多,二人闲话里几句家里家外的事便算吃好。

回到房里红线将铜镜立在桌上,远远的照着,又踮起脚尖左右看看,唉,还是少年模样。

都说人生苦短,怎么到我这换作苦长?虚无那小子现在如何了?没有我陪他斗酒下棋一定很无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