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除去齐景,除去这个无用的朝廷。”祁子英挑了挑眉,“你觉得现如今的朝廷还有前途吗?权贵只手遮天,富人敛财,穷人丧命,满目疮痍。”

“你不想让百姓安居其所,让有志之士施展宏图,让天下大治,平安顺遂吗?”他越说越激动,带着疤痕的脸都扭曲起来,“这个世界已经够痛苦的了,早就到了该更新换代的时候!”

“所以联合藩帕就是你的手段吗?”唐蒲离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你卖给王元凯的那些兵,长着一副中原人的脸,却会说鞑|子的话。”

“不愧是你,”祁子英赞许地点头,“是,那些人是藩帕和中原人的混血,从小都在藩帕长大。”

“私通外敌啊,你跟齐景真是一个比一个疯,”唐蒲离挑起眉,“你父亲好歹也是本朝栋梁,泉下若有知,发现自己生了个卖国贼,怕是能气得醒过来。”

祁子英耸了耸肩,“要当皇帝的可是彻头彻尾的中原人。”

“何人?”

“若你愿意加入,我必如实相告。”

唐蒲离却移开了视线,垂下眼,看着倒映在浅色茶汤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疲惫。

“看起来你不怎么乐意的样子,”祁子英啧了啧嘴,语气里满是惋惜,“可惜了,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的。”

“为了达到目的,我们都会选择捷径,即使这是一条铺满了尸骨与鲜血的道路,不是吗?”他谆谆道,“我们想要的都是一样的,何不合作呢?比起那些愚蠢幼稚、想要每个人都得到幸福的想法,难道不是我这边更加实际可靠一些吗?”

“哦?”唐蒲离漫不经心地应了他一声,垂着眸子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