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换个话题吧,”祁子英话锋突然一转,“如果涉及到司南呢?”

唐蒲离猝然抬起眼,“你想做什么?”

“与其问我,你不如去问问齐景打算做什么,”祁子英悠悠一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你这么恨齐礼,哪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回京后定要借魏引给他最后一击,不错吧?”

唐蒲离慢慢地眯起了眼。

“山贼头子困难之际典当了两个司南的镯子给齐景,现在四皇子党已经知道盛氏后继有人,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他们很有可能重现十余年前的场景。”祁子英与他对视着,“你能保证在弹劾太|子|党的同时,还完好无损地护住那个单纯到愚蠢的孩子吗?”

“呵……可真够有意思的。”出乎意料地,唐蒲离只是淡淡地一笑,“那你呢,你何尝不是想拿他的性命威胁我?”

他的语气拿捏得轻飘飘,可对上视线的一刹那,祁子英陡然感觉仿佛被一根冰锥刺入胸膛,将浑身都拉入了冰窟。

“容我再想想,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乏了。”唐蒲离不再看自己好友脸上露出的失落,利落地起身离席,却在即将拉开屋门的时候,肩上忽然一重。

“何事?”

“你就这么喜欢他?”祁子英的语调还是平稳着,可句尾的颤抖出卖了内心的动荡。

“你应该早就看得出来。”搭在肩上的手指尖不自然地保持着垂下的姿势,唐蒲离抿了抿唇,还是没将它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