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
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咧嘴笑笑,再次重复,“他来过……”
来过,那就是不生气了。一下子释怀了许多。要不然实在没气力下床,她恨不能马上飞到他身边,说上几句亲昵的话,顺道为自己昨夜的唐突认个错。
“是啊,奴婢早就说过,殿下是个外冷心热的人,有时是会阴晴不定,可那是因为他在慢慢接纳你,接纳你成为靖安王妃。过程兴许会闹得不愉快,但熬过去就好了。所以娘娘,昨夜的事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男子心粗,过后也就忘了。”
她听话点点头,眼睛亮起了星星。看来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沈彻能在太后跟头求旨赐婚,哪怕真的是逢场作戏,可那些好,怎么会是装出来的。
自从大喜当日便再未踏进喜房半步,那夜已经将话说绝,沈彻没想到她能来。
端着乌漆的小瓦罐,脸上沾染了不少的煤灰,蓬头垢面地站在书房的外头,直到四目相对,她才踩着碎步走进来。
“是什么?”他皱了皱眉。
对她的病情只字不提。也是,能站能走,会有什么大碍?问了,也是自讨没趣。
“阿彻……”两个字说出口,她的心跟小鹿那般蹦哒不停,捧着瓦罐的手微微颤抖。
正儿八经地这么唤他名字,还是头一回,难免生涩和娇羞。
“……”
“我不饿。”他似乎也猜到了里头装的是什么,不是刻意躲避,是真的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