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沈彻端起案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语气平淡。
“兄长他向来身强力壮,武功也不弱,草民想知道兄长离世那日,发、发生了什么?”庄仁脖子里爬上一阵冷意,但一想到那下半辈子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兄长走得突然,草民是他的亲弟弟,一时沉痛,草民若有冒犯,还望殿下宽恕……”
热气腾腾的茶香从杯子里涌了出来,沈彻眉眼微动,“你已经见过尸首,何须再问?”
“兄长生性乐观,家中更有二老需要奉养,是决不会做错自戕之事,是不是兄长做错了什么?以死谢罪?”庄仁再愚蠢,也不敢提杀害二字,万般隐晦。
从来就没听过,自戕之人,是用刀捅向自己额头的。
“那依你的意思,”沈彻垂了手,茶杯拍在案几上,震起一声闷响,“人是我杀的?”
庄仁身子一抖,哆嗦道,“草民不敢,兄长辛劳了一辈子,草民只想还他一个公道,也好瞑目。”
“兄长是死在靖安王府的。”
“你们庄家这些年,没少打着王府的名义在外头招摇滋事。”
庄仁只是跪低着头,不敢接话。沈彻从祁风手里接过厚厚一摞纸页,“若有朝一日,成了呈堂证供,你们庄家有几人能置身事外?”
“需要一字一句念给你听吗?”白花花的纸页重拍在庄仁头上,沈彻笔直端坐,衣衫齐整,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