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庄仁也知道既然已经撕开脸,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理不直气也壮,“无论如何,兄长含冤而死,一命换一命,殿下怎能包庇凶手?国有国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皇亲贵胄,那也不能例外。”

向来不成器的庄仁能如此畅快淋漓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沈彻不由地看了祁风一眼,见对方递了眼色,不急不躁道,“是我杀得又如何?你又能奈我如何?!”

庄仁气得发抖,涨红了脸,磕磕巴巴,“草民要去告官。”

“我给你指条明路,京都衙门冯现是个正直不阿的清官,他一定会为你兄长的死,主持公道。且瞧瞧,他日究竟是我先下大狱,还是你的人头先落地?”

沈彻面不改色,庄仁却宛如惊弓之鸟,退了几步,抢赃叫屈,“刑不上大夫,草民只想让兄长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罢了。”

沈彻伸手揉了揉隐痛的眉心,没耐心再听下去,摆摆手。祁风招呼了府卫上前将庄仁架了出去。

在沈彻这里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庄仁心中记恨,回头看了眼祁风,更是火冒三丈,袖子一挥,高声道,“走,去衙门。”

他确实是要告状的,来王府之前就有人偷偷告诉他,只要他亲自将此事承报给衙门,结果不论,就能拿到一百两赏银。

祁风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到院子,却发现沈彻正若无其事般饮茶。

若是以往,庄仁这事,根本掀不起风浪,衙门那头自会有人替靖安王收拾这样的烂摊子。朝中的人都知道,国不可一日无沈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