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卑职已经从库里支了三十两黄金与他,只是这人依旧不依不饶,说是钱财多少暂且不论,非要见你。”祁风有些为难,深知此事恐怕不是区区几两碎银,就可以打发了的。
视财如命的人,怎会对钱财不感兴趣?沈彻大概也猜到一二,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不是办法。
庄德的尸首被送回青州,见兄长死状惨烈,顿时悲痛万分,闹着要找靖安王说个理,但看到沉甸甸的银两时,微微有些动摇了。
他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心中的悲伤散了一半。嗜赌成性,哪里会改?兄长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钻入赌坊,连同丧葬费也赔了进去。又不敢回去,便寻了几个人壮胆,连夜赶来京都见沈彻。
庄仁知道靖安王不好惹,来这不过想碰碰运气,岂料祁风没多说一句,便给了三十两,几个人心满意足,本想连夜离开,谁知庄仁却另有打算。
若说哥哥不是意外身亡,那沈彻给钱又怎会这般痛快?后悔不曾多要些,有这样的把柄在,似乎可以吃一辈子。
他不曾见过,只是凭借坊间传闻猜想着靖安王该是个面目狰狞的丑人,但当看到五官清秀俊朗的沈彻时,微微一愣,以为只是随意寻来打发自己的人,直到沈彻开口。
“曾听庄德提起,你就是他弟弟。”沈彻上下打量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气势压人。
“草民庄仁拜见殿下,今日得见殿下天颜,实乃草民三生有幸。”庄仁慌了心神,强装镇定,“草民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兄长,他……”
庄仁额头冒汗,哪料到靖安王竟比那坊间传闻的还要阴鸷狠戾,只是静坐着,不发一话,便叫人浑身哆嗦。
早知这样,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