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雨未止,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门窗。

电闪雷鸣下,掩映着二人相依的身影。

晨曦,天际第一缕天光既泄,为露珠染上新色,云雾渐散,水汽拂去,多了几分暖意。

药庐内,木雕花屏风环绕,皆是浸润在浓浓苦涩的药草中,热雾沉沉。

沈淮宁坐在满是药草浸泡的浴桶中,阖眼昏睡,肩颈头上皆是密密麻麻的银针耸立,没过半个时辰,许明奚都会让银针再深几寸,一晚依是如此。

许明奚坐在高凳上,鸦羽睫毛盈着水汽,小心翼翼地取下纱布,换上新药,可触目惊心的腐肉落入眼中,心下五味杂陈纷涌而来。

抬眸间,对上他仍紧蹙的眉间,许明奚抬手轻轻拂顺,柔声道:

“怎么该休息的时候都在皱眉头?”

须臾,眼前昏迷的人儿忽然睁开眼,明眸一瞬,目光落在许明奚上,逐渐放柔。

“你!”许明奚一怔,吓得往后一仰,腰间稍松,几乎呈后倒之势,却不过一刻,充盈着药汁的手伸出,将她拉了回来。

整个人俯在浴桶边,倚在他肩上。

一呼一吸,萦绕在脖颈,清晰地看到他喉间的青筋。

“将军,你醒了!“”许明奚猛地起身,眼睛眨巴一下,急声问道:“有没有觉着哪里难受,腿呢?使得上劲吗?饿吗?想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