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童答道:“今早刚到的药庄,去后山采药了,现在下雨,估计回来晚点,我们现在就去放信号,还有”

话落,小药童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许明奚,顿时懵了,“许姑娘!?你怎么在这?”

袁青木稍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右瞧着,“你么怎么”

许明奚微给沈淮宁披上大氅,身上衣裙血渍污泥沾染,已是狼狈不堪,可顾不得其他,她急忙道:

“来不及解释了,还是尽快让谈叔叔回来,你们先准备些血竭儿、牛膝、鸡血藤的药浴到药庐去,记得要快。”

小药童本就乖巧懂事,一见这事态紧急,连声应着就下去准备。

可沈淮宁的情况不容乐观,刚刚动武使用了内力,如今压制在脉络间的毒血撺掇而出,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毒发疼得痉挛漫上,弓着身子才得以喘息,几近力竭,意识逐渐模糊。

“将军,将军!”许明奚急声唤着,轻拍着他的脸颊,几乎哽咽起来,唤着,“别睡,别睡,会没事的,别睡过去了。”

鲜血汗渍雨水交融,身上的玄裳已是在层层叠叠的交织下染出妖冶的墨花,血腥阴凉涌上鼻尖,他讷讷的偏头,许明奚早就哭成泪人,可还是手脚麻利地帮他褪下衣裳来施针。

施针落下,一手抓着手腕,极力止住颤抖,生怕出一丁点差错。

沈淮宁轻抬起手,抚过她鬓间沾湿的碎发,眼神逐渐迷离,想说些什么,却喉咙沙哑,半句话都说不出。

许明奚伏在床上,痛哭不止,哽咽道:“对不起,将军,对不起,我救不了你,都怪我,没有做出解药,对不起”

泪水流过脸上的擦伤,及至脖颈干裂的血渍,竟是撕扯得疼。

沈淮宁嘴唇微动,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的泪和血,勾着脖颈压下来,亲昵地吻了下她的脸颊,似是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