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寻着银针,以灯烛淬火,熟稔地在寸关尺上扎针抚脉,时不时听到隐忍的闷哼,暂时压制这绞着心痛的毒发。

大雨淅沥,肆无忌惮地席卷着山间春树。

马车边上的幕帘被疯狂吹起,银光刺入。

许明奚定晴一看,熟悉的山路映入眼帘,逐渐往地势高耸之地走。

“青木,这是要上天宁山去?”

袁青木被大雨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一手甩去脸上的雨水,应道:“夫人,我们这是去军医先生的山庄,也是将军的舅舅,他的山庄就在天宁山上。”

“山庄?”许明奚一怔,拂开幕帘,讷讷地看向躲在山顶云雾中的山庄,熟悉之感漫上。

青竹叶恹恹耷拉着脑袋,时有几片青叶落到小溪上,化成叶船,啪嗒啪嗒地顺顺着雨滴飘到淤泥地去。

雨势愈小,针似地刺到鬃毛马上。

山庄内云雾缭绕,竹屋林立,时有炊烟飘散,沉浸着淡淡的药草香,随着天幕雨遮,愈加浓郁。

许明奚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怔忡一会儿,喃喃应道:“这怎么可能?这不是谈叔叔”

忽地,马匹朝天嘶鸣,前蹄在半空扬起,整个马车停滞在前,稍稍才安稳下来。

一到山庄,药庐里的小药童匆匆持油纸伞而来,见到是袁青木,立刻唤着其他的小药童来帮忙,带上轮椅,一同小心扶着沈淮宁下去。

袁青木急忙问道:“先生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