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敲满十二下,彻底打破此前的平静。最后一句诗同时敲下句号,钱惠来看得要热泪盈眶,向其非愣是一个字儿也没留在脑子里。先前关掉的灯逐个打开,陌生的朋友们像从梦里惊醒,在明亮的新世界重逢,相互道着新年快乐。向其非谁也没理,第一时间冲进帘子后面,乐手已经不见踪影。再往吧台看过去,阿闹也没了。
钱惠来穿好衣服,准备叫车。向其非耷拉着脑袋慢慢套上棉袄,又用指肚碾了碾太阳穴,沮丧道:“我到底喝了多少?”
“什么?”钱惠来专心输入目的地。
“都喝出幻觉来了,”向其非对着窗户整整帽子:“我刚才看见了滂沱的贝斯手。”
钱惠来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没当回事儿,“你晚上去哪?”
向其非打了个哈欠:“去车站附近开个房,我早上六点半的车票。”
钱惠来叫完车,又不放心:“我回学校,咱俩不顺路了,你自己打车能行吗?不然就一块儿走,先送你。”
向其非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两圈,塞得严丝合缝,正要点头答应,就看见调酒师从吧台的胡桃木桌面上收起半碟没吃完的花生米,准备往垃圾桶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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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是我编的 但是这种活动是真的有
第3章 千万千万别忘
“清醒着呢,”向其非把才戴好的围巾帽子统统摘掉,又坐回原位,双眼放光,钱惠来的顺位理所当然地延后:“一会儿自己走就成。”
钱惠来懒得理他:“在这儿等田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