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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弘煜在商场摸爬滚打十余年,最明白人情世故如何做。

可这不是普溪的生意场,他不愿做出头鸟,于是什么事他都不做得最出色,当然,也不会做得太差。

或许陆弘煜自己都不知道,他与余生平的思维有多么的契合。直到将他们放置在相同的处境里,这一切才有了答案。

为什么叱咤风云的依山离开任务就不再锋芒毕露。为什么一个读得懂博尔赫斯诗歌的全能优等生,进入安婷集团就光芒尽失。

一只鹰如果不能翱翔过万丈深渊,那么展翅就变得毫无意义。

在这里,陆弘煜不是陆总,人们除去用眼睛扫描身材面庞,用鼻子闻一闻冷冽的气息,再也不能过多了解他。

可这样帅气的男人,让朴素的衣物散发光芒,让不合尺码的鞋子都化作抽象艺术。

任何人都可以装作对陆弘煜毫无兴趣,但当他把目光投向你时,你总是没办法拒绝的。无论驱使人前进的是痴迷还是嫉妒。

陆弘煜是无意瞧向梁情的,怪也只能怪他站的这个全场最佳位置。

他重归学校还没有一个星期,除去收礼物这件事再无其他出彩的时刻。

他站在中轴线的最后方,可站在高处的人往下瞧时,从来都是望向远方。这让纵向的远距离变得毫无意义。

陆弘煜知道自己重新回到这里意味着什么。他是疗养院最大的污点,他的存在动摇了学校的权威。

十年前,这里毫无根据的将他归进怪胎的行列,皱纹横布的拿着电棍让他四肢抽搐,宛若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