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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怪胎,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走出了这地狱般的牢笼,又背负着一身伤痕,难以启齿的耻辱,在普溪混得风生水起。

而在十年后的某一天,时间好像倒流了一般,他再一次被同一个人以同样的理由送回了这里。他的问题自始至终都没有被解决,可从未解决过问题的他又那样成功。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要开口,便会让牢笼里麻木的困兽们醒悟。只要动一动手指,这门庭若市的高等学府转瞬便会变得的冷清。

陆弘煜当然不害怕,陆弘煜行走在这里,该害怕的是这里自欺欺人的每一个人。

但陆弘煜好像又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并不怨恨这些不明显但又时刻存在的监视与针对。他早知道推开这扇门要付出的代价。

他不恨任何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极端的完美主义者从不容忍瑕疵。

如果他是领导者,早在十年前就会亲手了绝残次品。在死亡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作虚无。

但很可悲,杨勇的父亲至死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杨勇也一样。

为了避免第四次直视,陆弘煜瞧向了男孩的后脑勺。

被风吹散的碎发,让他想起余生平与自己初见时的模样。

那晚余生平就是这样跑来的,衣衫凌乱,头发也凌乱,血渗过惨白的西裤,落难的小狼一样站定在他的面前。

只不过他自始至终都直面自己,因为生气,因为自己的不近人情,他变得那样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