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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道:“臣在问宁王。一个内竖阉奴,在朝会上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舒梁脸色阴沉瞪他,又要让人拉下去廷杖,赵戟已经开口问:“你是何人?”

那人拱手道:“臣翰林编修汤清波。”

赵戟听了笑了一声:“汤清波?那个霜降前,玉衡楼下大骂朝廷,想要削藩的汤浩岚……是你什么人?”

“正是臣子。”

赵戟问:“汤浩岚何在?”

汤浩岚自几日前被抓北镇抚司,腿伤未曾痊愈,一瘸一拐的出来,站在汤清波身侧,躬身道:“学生翰林院庶吉士汤浩岚,见过宁王。”

“父子两翰林,三百年间十修撰,汤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赵戟点头,问汤清波,“此次霜降谒陵,你可是随行史官?”

“臣正是谒陵随行史官。”汤清波道。

“孤倒好奇,此次谒陵,你记了什么?”

“按实记,按史记。”汤清波又道,“谒陵之乱,已在史册中留下,便是宁王您巧舌如簧,也抵不过后世万代骂名。”

赵戟反问:“若要你改呢?”

“臣职史官,不敢不记,更不敢改。”

“不改?”赵戟又问。

“绝不。”

赵戟眼神冰冷,吐出两个字:“杖毙。”

朝臣内一阵骚乱,还不等反应过来,沈逐已领命对身侧锦衣卫道:“来人,拖下去杖毙!”

他说完这话,抬眼一看,汤浩岚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

沈逐一怔。

可身侧身着锁子甲的锦衣卫已上前反手擒了汤清波,拖至金水河畔,挨着伏兴学接受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