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着陈元,心里如同蘸了蜜糖,先前总担心她这个小儿子走岔了道,如今看来,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
陈元扒拉两口粥:“阿娘,待会我与李稷李耿一块去书院。”
大夫人费解:“你与二殿下,好像……”她斟酌着用词:“成了朋友?”
陈元咬着包子,想着李稷那小刺猬:“算是吧,不过他脾气不太对我味。”
“你可别再跟他一般见识。”大夫人知道陈元的脾气更差是,上次那事皇帝那边没追究,已然是留了情面,若再发生什么,那可真就是把皇家的颜面不放在眼里。
“我要跟他一般见识早揍他了。”陈元咽下嘴里的包子,很自然的岔了话题:“爷爷和阿爹要上早朝,哥哥姐姐们也不在,等儿子走了,那不就阿娘一个人坐这么大桌子吃饭了?”
大夫人笑笑:“你这个傻儿子。”她拿起玉勺给陈元添了些粥:“这么大的相爷府,还能孤单了我?况且别的院子的丫头小子一堆,你就别担心为娘了。”
“阿娘,饭还是要分锅吃,你若真孤单了,让这一屋子丫鬟婆子陪你。”
大夫人笑着说好。
……
寅时刚到,李稷就起了,他的东西很少,几件贴身衣物再无其他,母妃留给他的四个心腹,只跟来了阿叶。
阿叶坐在桌上擦着长刀,宫里不许外人带刀进入,但他有能耐,自然束缚不了他,把刀放进鞘里,又拿过李稷那把短剑擦。
“我这个年纪,是该天真爱笑些?”李稷利索的给自己扎个马尾。
阿叶摸不着头脑:“小主子说什么?”
“陈元说跟我一块回书院。”李稷绑上发带,“还有李耿。”
“那,”阿叶擦剑的手顿住:“小主子还想杀他?”
李稷视线看向他,笑:“我像是要杀他吗?”又笑,学着陈元的口气:“你这个年纪,怎张口闭口就是杀?”
阿叶挠挠头,像是不懂,他本就是主子养来杀人用的,除了主子,其他的都是用来杀的。
李稷随手拿起桌上一个苹果,扔过去,阿叶精准的用手接住,往衣服上蹭蹭,咬了口,憨憨一笑:“真甜。”
李稷也笑,气氛轻松,主仆俩闲话家常了会,朝鼓声响了。
阿叶把擦好的短剑收鞘,李稷轻声道:“上早朝了。”
“那小主子何时动身?”阿叶起身,往炉子了添炭。
“当然要等下朝。”李稷在屋里慢悠悠的走着,此刻他的脚不是跛的,一脚一步,走的稳稳当当。
阿叶看着,眉眼带笑,他家小主子每日扮跛子,真是辛苦了。
院子里有脚步声,是送早饭是太监宫女,李稷不着痕迹的一瘸一拐坐到了桌边。
……
陈章老爷子和陈卫昌终于下早朝了,陈元早早在门口候着,见他们一前一后下轿,笑盈盈迎了上去。
此次回书院的“口粮”就看这一举动了。
“你阿娘给你多少银票?”陈章喝口茶:“去年三个月,你就花了一百万两,真是好大的手笔。”
陈元没想到等来的是训,低着头不出声。
“你钱都用去哪了?”陈卫昌问。
“院长扣了。”陈元道:“儿子没扯谎,爷爷和阿爹若不信,可以亲自问院长。”
话说着,顺道把系统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