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南宫霁轻叹:“事不凑巧,拓跋滔一案尚未平息,此刻事出,自然惹人猜疑,且夏之望又是先前与我为难之人,遂此回,难免不是我蜀中驱使这些羌桀人行凶啊!”

士杰忿然:“此为欲加之罪!朝廷对我蜀中素怀猜忌,难免不是欲借此题以达加罪之目的。”

南宫霁摇头:“西北方平,朝廷无心再动干戈。依我看,此,实是奸邪所出的离间之策!”

士杰面色一滞,沉吟道:“这。。。我看倒未必,大梁觊觎我蜀中日久,如今西北既平,梁帝好大喜功,难免对我蜀中再起意!殿下可莫忘了,拓跋氏之鉴。”

南宫霁道:“羌桀早已不臣,怎可与我蜀中相较而论?况且拓跋温一介小人,得此下场也是使然,又如何谈得上以之为鉴?”

士杰一时无言。

饮了一阵,南宫霁又道:“你兄妹二人入京,宫中已然得知,虽说你当下无官职在身,但停留过久,也是不妥,因而。。。”

士杰忙道:“此我自知,好在当下柔素已康复,我这两日便当启程回蜀。”

南宫霁颔首:“这便好。”

士杰却叹了一气:“但此一别,不知何时可得重逢。。。且说当下正值多事之秋,殿下可当好生保重。”

南宫霁目光倏忽也有些黯淡,又自饮了一杯,却觉百味杂陈。

士杰又道:“殿下已然入梁十载,难道。。。未曾想过适时求归?”

此言,正似投石入水,一时在南宫霁心内激起千层波涛,加之略有几分醺意,胸中蛰伏已久的愤懑便不自主流露,嗤道:“求归?归去作甚?如今蜀中却还有我那一席立足之地么?”

士杰闻来倒是一怔,沉吟道:“殿下。。。何出此言?”

南宫霁晦然似自嘲:“无他,只我久离家中,以致孝道不尽、教诲不闻,轻妄不成器,多令父亲失望而已。”

士杰思量片刻,似有所悟,起身拜道:“殿下入梁十载,忍辱负重,是为保社稷安宁!此举朝皆知之事。殿下功在社稷,纵然疏于孝道,却也是无奈,大王心知此,又怎会怪罪殿下?”

南宫霁讪然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