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腰和口塞面罩也没忘记,被遮住半张脸后彻底面无表情。裸露的部位除了手脚和阴部,多了根瑟瑟的小牛子,被他特意从胶衣里往下拽出来,银链在胯间晃荡
好像真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器具,适合盛放纯粹的情欲,而非芜杂的心绪。
于是只有欢愉。
于是跪藏进电脑桌下,他的腿间还立着个比何筝尺寸还大的乳胶鸡巴。逼仄窄小的环境迫使他驼背弯腰,大趴开的胯下,那根鸡巴就像个固定在地面上的炮机,杜夏艰难而小幅度地用下面的肉逼吞吐,尽量在何筝回来前全部吃下去,他上面的口逼又犯了老毛病,舌头被口塞压住,涎水不受控制地下漏。
杜夏跟外面的世界就隔了一层薄薄的防尘白布。
若是不特意掀开,谁能猜到这里面藏了个活生生的人。
又或许,杜夏从出生起就不是人。更早些,早在他母亲吃下第一颗转胎丸后,他就不再是人,男人或者女人,他什么都不是,走投无路,在自我放逐的路上越行越远,不再伪装生而为人,而是趋近终点的欲望本身——
杜夏闭眼,自己扯了扯那根牵引男性器官的银链。
一小滩涎水后,他的女性器官贴近地板,是把那根硅胶全吃下去了。
全都被填满了。
全都被淹没。在一瞬间的追逐里抵达永恒。
本应该就在这永恒里沉沦,一直沉沦。杜夏怎么就忘了,这永恒只有一瞬。
短短一瞬。
一瞬后,门就开了。一居室里的门窗床椅,和进入一居室的人,隔着那层朦朦胧胧的白布,重新亮相于杜夏的眼前。
世俗生活和现实世界,才是逃不脱的真正永恒。
“杜夏也很有出息啊。”
你听到一个声音,是何筝。
门外还有其他人,何筝在邀请他们进门,向他们展示电脑桌边的两个箱子——
“我们把杜浪的布袋都带上了呢,”还是何筝的声音,爽朗而天真,“你生了个念旧的好儿子,是吧,杜夏妈妈。”
第73章
杜夏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没想过父母真的会出现的这一可能,震愕中的第一个念惑竟然是,自己什么时候把布袋放进去的?
以至于杜富贵和慧珍一前一后从门外走进,在何筝撩开沙发床的防尘布后坐下,杜夏浑身才开始止不住的战栗,双手徒劳地捂住被口塞撑开的双唇。
杜夏瞪大的双目通红,还是没捂住倒抽的凉气。
喉咙口颤抖的嘶声在他的共鸣腔里无比清晰,嗡嗡崩断最后一根神经,强制召回这些天来被驱逐出肉体的感知能力,逼迫他认清,眼前的人是谁的父亲母亲。
隔着一块遮盖电脑桌的防尘白布,自我囚禁于桌底角落的杜夏身覆胶衣,面戴口塞,手腕脚踝处有皮革质地的束环,双性器官被道具封闭,那块白布外,杜夏的父亲打扮得再寻常不过,眼珠子飞快转动环视这个一览无余的房间,为了掩饰不安拍了一下妻子的大腿,眼神示意她不要精神兮兮只往一个角落看。
被警示的慧珍眼睛眨都不眨,目光从电脑桌下直直地挪到丈夫脸上。杜富贵便又心虚地左顾右盼,好像他内心深处也有一道溃败的深渊,经受不住女人长久地凝视。
杜富贵驼下背,摸摸脑门,有些烦躁地挠头发,他在何筝端来两杯用玻璃杯乘的水后还特意起身,双手接住杯底,脸上赔笑,怕劳烦了何筝。
何筝也跟他笑眯眯的,一改在门外软硬不吃的傲冷姿态,杜富贵在他眼里也不再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而是回归父亲身份的勤苦农民。
何筝记得杜夏也提到过,杜富贵要照顾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的慧珍,又因为旧伤干不了工地工厂里的活,来蓉城的三年也还是种地。
他于是问杜富贵在哪里种地,收成如何,对土地农田好奇得像以为稻子长在树上的城市孩提,杜富贵牵强的笑容也在一句句回答里逐渐舒缓。谁让他是农民,来了大城市也是农民工,他在未来可能会成为一个医生的父亲,培养出生活在城市里的后辈,他永远是农民的儿子,土地是他最重要的过去。
杜富贵没想到何筝会对庄稼感兴趣,有些生硬地客套,邀请何筝有空去老家看山间的梯田和地里的沟渠,坐在床沿的何筝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手肘搁在膝盖上,托着一边的腮帮子,无不向往地答应,“好啊,我还想去看看地窖,杜夏说家里每年都会在地窖里堆蔬菜土豆,一年到头吃不完。”
杜夏差点发出一声呕哑的低鸣,精神恍惚到出现幻觉,仿佛置身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