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他跟猫取的名和他跟韩竟取的名一样,她基本都选择听不见。
“小喵喵,饿不饿呀?”
孟宁从包里掏出用油纸包裹好的炸的酥脆的小鱼干,摊开放在地上。小奶猫像是通了人性般,先是仰头冲着孟宁喵了两声,再低头,啃得头也不抬,小脑袋还往前一拱一拱的。
“你家那位该回来了吧?”
“还有几天。”
何波轻飘飘地道了声哎呀,“也不知道小白行不行,可别第一次跑货就把我东西给我带没了。”
提到这,孟宁瞪他一眼,护短极了。
“没就没了,人最重要。再说了,咱们开了年赔的还差这点?”
她还有点小生气。
本来孟宁是不准备把韩竟牵扯到里面的,而且韩竟分配的地方也不是往南边跑的。
韩竟是往东边沿海走。
所以,孟宁一开始就拒了何波提出让韩竟运货的建议。
她怕万一出事了,总不能两个人都进去吧,得留一个人照顾家里。
可谁知,何波听完摸着下巴笑了下,说东边好呀,正好开阔东边市场。
然后,他抱着猫直接上门堵着韩竟。
最关键的是,韩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同意了。
他竟然同意了。
导致韩竟出车的时候,孟宁还有点不高兴。
“哟,”何波跟看新大陆似的打量孟宁,“真生气了?”
“没。”
孟宁在何波面前也不能紧盯着一件事不放,又不指着何波哄自己。
她干脆换了话题:“平平下周六结婚,你礼物备好了吗?”
“备好了,”何波弯下身子,把猫吃的正欢的猫抱起来,一脸嫌弃,“你都吃这么胖了,还吃,再吃你就不用走,直接团成一个球,我踢着你走。”
小奶猫不高兴了,伸着爪子就往何波衣服上挠。
何波啧了声,不做人,呲牙裂嘴的恐吓小猫:“你要是再敢给我挠拦,我把你爪子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何波恐吓住,小奶猫似呜咽一声,乖下来,眼巴巴地看了看地上的小鱼干,又看了看孟宁,喵喵地叫着。
孟宁了解何波狗的本性,捏了根干净的小鱼干递到小奶猫嘴边,小奶猫低头啃起来。
“你准备送什么?”
趁何波毒舌刺人之前,孟宁先堵着了何波的嘴。
何波低头看了眼蹲着喂猫的孟宁,又看了眼怀里只知道吃的小胖球。
一人一猫,相处地倒是融洽。
他轻哼一声,神色不自觉柔下来,顺着猫后颈:“给陈志兴送个手表吧。”
孟宁顿了下:“...那咱们还是错开送吧。”
一只手表,何波看上眼的,送出手的。
怎么着也得七十往上走。
孟宁知道何波一向拿钱不当钱,过得随心肆意。
光是最近养猫养花的,就让他翻置出两个人。
一个是专心伺候他那盆开的茂盛的碧桃的花匠进宝,另一个是进宝老娘,每天负责伺候他怀里抱的祖宗。
按时给这祖宗洗澡,兼置检查身体。
孟宁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进宝抱着本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破的不行的一本书,封面隐约可以看见《母猪的产后护理》几个字,蹲在他老娘旁边,跟他老娘絮叨着什么。
进宝也很无奈,关于养宠物的书太少了,这还是他翻了好几个垃圾回收处才给翻到的。
何波明白孟宁意思:“那我换个送?”
“算了吧。”孟宁喂完猫,拿手巾擦了擦手:“你一出手,也没什么便宜的。”
何波把猫抱起来,举到半空,小猫崽子拿脚踩蹬着试图踩何波的脸。
愚蠢的凡人,叫你不让我吃东西。我踩你、踩你、踩死你。
“气性还挺大。”何波按着小猫脑袋,rua了一把,“你准备送什么?”
“我想去百货大楼给她买身裙子。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丝巾,配一条。”
孟宁跟何波的消费观不一样,她不没有收集的癖好。
像何波喜欢收藏表和烟,甚至有时候邮票看见了,他都要攒着集个几本。
去年冬冬过生日,他就送了冬冬满满一本的邮票,连带着冬冬现在都开始教晨晨攒钱买邮票了。
百货大楼的衣服是不便宜,但再怎么样,也不会贵过何波的手表。
又不是镶了金的。
“行,我知道了。”何波了然应了声,嘀咕一句,“那我换个东西送,那表送出去是有点打眼。”
现在局势还是不会很明朗,不能这么招人眼。
孟宁有点怕何波脑回路:“你想换什么?”
“给陈志兴送个金坠子吧。”何波避嫌,不准备给陈平送东西,“这玩意算下来跟你那身衣服价格差不多,还能保值。”
孟宁:“...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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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结婚的日子在韩竟回来的第二天。
韩竟第一次跑货是算着时间赶在凌晨回来,带着大鸣一起,车子直接开到了南边郊外仓库。
早前通过信,何波久违地亲自带人等着接货。
车停稳,大鸣先下车,开了仓门,帮着卸货。
韩竟轻揉了下眉头,时间有些赶。
一路开下来,注意力高度集中,他难免有些疲惫。
开了驾驶的门,韩竟长腿跨下驾驶位置,脚落在地上。
目光对上半靠在他车仓的何波,后者神色淡淡,嘴里还叼了根烟,打火机按下的声音响在空中,发出清脆一声,火苗瞬间亮在黑夜。
韩竟收回视线,大步从他身边走过。
何波点燃了烟,呼吸间吐出一团白雾:“要来一根吗?”
韩竟步子不停:“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