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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到到了这个关头,谁也不知道何波这个疯子过段时间会不会继续压价。
这么多粮食不能全砸在手里。
周三儿想了想,腆着脸以比何波低五厘或者一分的价格处理着手里粮食。
不过因为他们好坏面粉夹杂着卖,很快坏了名声,连带着百姓对周围那些倒爷都不是很信任。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孟宁在们穿的衣服上绣绿色花纹的用处了,老百姓开始认衣服了。
有的人宁愿早去等一会儿大文他们,也不愿再买其他人的粮食。
周三儿没了办法,粮食堆在仓库里。
既要应对吐出去来的春雨潮湿,每月还要支着一笔仓储和工资。
“再去请何波一趟。”
周三儿僵着脖子,再次向何波弯了腰。
“是。”
这次,人来的很快,而且还是何波带着大文亲自来的。
“见何同志一面可真难。”周三儿脸色臭臭。
何波怀里抱着个小奶猫,伸手给猫顺毛:“周同志请我来要是说这个,那还是别耽误我们彼此时间了。”
说着,何波抬脚便想走。
“等等,”周三儿拦着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何同志坐,我这是给你开玩笑呢。”
怀里小奶猫蹭着他衣服,何波把猫换了个方向,长腿蹬过椅子,安然落座,比周三儿这个主人还像个主人。
周三儿见何波这么不客气,额头青筋跳着,被他拿手按下去,坐在何波对面。
“何同志,咱们这个...”
何波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算着怀里小奶猫没多久就该喝奶了。
他打断周三儿的开头铺垫:“你的粮食我只收那些质量好的,质量差的不要。一斤五毛,多了不收。”
周三儿的脸色有些难看。
“除此之外,”何波顺着怀里闹小脾气的猫,“我还需要你把你手里那个收粮的线路给我。”
手里的线路给何波,那不就意味着自己再也不能干粮食这个行业了。
周三儿铁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何波,你别太过分。”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我可能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何波抱着猫起身,伸手轻挠了挠小猫下巴。
小猫享受的眯了眯眼。
出了门,何波听见周三儿院子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杯子被人摔了。
“啧,”何波懒洋洋地捂着猫的小耳朵,“每次跟周三儿谈完,他都挺费东西的。”
还不都是您给气的,大文在心里腹议。
“通知下去,明天价格统一压到五毛。”
何波手轻握着猫爪,“最迟两天,周三儿就会上门找我们。到时候,让招财过来跟他对接。”
五毛对周三儿已经算是小赔了。
按他那个性子,不会再往里面加注投人力物力成本了。
“是。”
何波把小猫半举起来,对上小猫浅咖色眼珠,笑了笑,“我后天出去一趟。拿不准的事去找你财务。”
大文知道何波要南下收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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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何波所料,周三儿根本没撑两天,便让人又传信相邀。
何波没去,招财带着袁河去的。
一到地方,发现周三儿也没在,只剩个大龙。
周三儿藏在屋里,本想借机羞辱一下何波,结果人压根都没来,自己倒气个仰倒。
大龙根本不是能说会道的招财对手,几个回合下来,粮价基本就贴着五毛的边了,还搭了一个送货的活。
当天下午,招财没走,付了订金,就再三催促着大龙带他走收粮路子。
一幅你不带我走,我就不走的无赖样子,让周三儿看了心烦。
他轻挥了手,让出了一条路子,冷笑一声。
等何波自己走一趟就知道了,粮食哪儿有这么便宜的。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何波还能不能继续压价。
没了周三儿这个祸害操纵粮价,粮价很块落到了下来。
到四月末,黑市粮价基本都在四毛七左右,偶尔还是有五毛上下的外来贩子。
总体价格已经稳定下来。
对于灾年后的第一个春天,粮价已经算是很可以了。
黑市粮价本就比市面粮价贵个一到两毛。
何波这一出砸钱干预,完全是在由市场倒逼上游压价。
粮食的收购价格慢慢也在回落,平稳过度到五月。
粮价的下落,随之而来的便是不甚明显的消费力的提高。
年前那一批从广市运回来的的确良成衣慢慢的销售市场已经开始逐步扩大。
尤其是,那个月亏本干生意,也给他们积累了好的口碑。
现在,绿色花纹已经成为了他们独特的标识。
何波抱着怀里已经有两个月大的猫,却胖的像个小圆球的猫,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心里还在算,亏了将近两千,却赚了个好口碑。
那这样看也不算很亏,全当出广告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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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门被人“咔哒”一声,轻手轻脚打开。
窝在他怀里眯着眼的小胖猫却腾的一下跳了下去,迈着四个小短腿,绕着来人的脚踝蹭,嘴里还发出喵喵的叫声。
“呀,是小喵喵呀。”孟宁蹲下把小猫抱起来,小猫乖巧地蹭着她衣服。
“不是喵喵,”何波两脚一踩摇椅横杠,整个人坐起来,“是小白。”
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