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把毛巾沾湿后拧干,刚抬头想把毛巾递给傅博渊,却看见对方已经把衬衫脱掉了裸着上身坐在床边。
傅博渊线条流畅又饱满的胸肌和腹肌,毫无预兆地闯入视线。
江献看得发愣,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以前几次看见对方性感又漂亮的身体,只是简单的向往。
可是上次的发/情期,他被注入了信息素,也真真实实地和这具身体肌肤相亲。
鲜明的触感和被标记后的本能,让他渴望更深更亲密的接触。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问:“你刚怎么不自己脱毛衣?”
傅博渊眨眨眼睛,语气无辜:“不是哥主动帮我脱的吗?”他又拿起衬衫,“那我再穿上,让哥帮我再脱一次。”
江献:“……”
他懒得跟酒鬼计较,起身把傅博渊的刘海往后撸,而后一手抵着对方的后脑勺,帮他把刚刚出的汗擦掉。
卧室的灯光没那么亮,江献却注意到傅博渊发际线处有一小块儿疤痕。
痕迹已经非常浅淡了,只有白白的一条线。如果不是他刻意弯腰靠近,其实根本注意不到。
之前很多次的近距离接触更没有发现,因为平常傅博渊的造型大多都没有露额头。
而且…他的身高正常情况下,并不足以看得到傅博渊的额头……
江献用指腹轻轻摸了一下,随口问了句:“这儿是怎么回事?”
被轻抚过的皮肤因为摩擦,从深层涌出一股细细密密的麻痒。
傅博渊舒服地眯起眼睛,回答道:“小时候碰的。”
江献擦拭的动作一滞,整个人愣住,潜藏在岁月深处的回忆,似乎被这句话撕开了一个小口。
好多年前也有个小孩儿,每天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叫“哥哥”,额头上同样的位置磕破了,他还以这个姿势给对方包扎过。
而且……他们也相差四岁。
那个小孩儿叫什么来着?
圆圆,渊渊,傅博渊……
接二连三的惊人巧合被串联起来,江献微张着嘴,眼神空洞,那些回忆冲破口子,洪水般席卷而来,一瞬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腿都在发软。
轻柔的抚摸停止,傅博渊打着哈欠说:“哥是不是也累了?”
所以傅博渊之前提到的白月光,也是自己吧?
巨大的喜悦让江献情不自禁地低声骂了句“草”,他声音都在颤抖,有点忍不住想现在就向对方确认这件事,问:“你还晕吗?”
傅博渊敏锐地捕捉到江献情绪的变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有问必答,好像有些露馅。江献可能发现了什么,才停了动作不再帮忙。
他干脆更加入戏,黏人又耍赖:“好晕也好困,哥帮我擦完后就要睡觉。”
江献深吸几口气,压抑住雀跃的心情。
等傅博渊清醒了再说也不迟,他也有更多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帮对方擦干净脸,江献又洗了遍毛巾,勾着嘴角开心地去擦上半身。
擦到右腰时,那道新鲜的疤痕,让江献的心情又跌了下去。
刀疤不算短,大概有七八厘米的样子,正在增生的疤痕泛着不正常的红,比周围的皮肤凸出一部分。
江献蹙起眉头,两块儿伤疤一白一红对比明显,可好像都是因为自己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