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济生脑门充血,他第二拳是瞄着沈拓肚子去的,这地方既敏感又耐揍,而且还不会留下太多印子。
这是梁济生惯用的剂量了,而沈拓等的就是这一下,梁济生这种杂碎以前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依旧不是。他仰颈倾身重重一磕,看似慵懒的动作只用了眨眼一瞬,梁济生这种只会使蛮力的人是永远不懂巧劲的,
沈拓打小练功,身上每一根韧带都是生生拉开的,他叩住梁济生的脉门骤然起身,先是扯过链条缠上梁济生的手腕死死扣紧,又屈起的膝盖直奔梁济生腿间最要命的去处。
海绵体遭到重击的闷响足以让实战经验不足的记录员瑟瑟发抖不敢近前,他甚至清清楚楚的看见梁济生身前被沈拓硬是顶凹了一块。
梁济生在惨叫声中抽搐倒地,沈拓偏头啐出一口血沫,目光慵懒的收了势,他转头就着双手被铐的动作扶稳摇摇晃晃的椅子,重新翘起二郎腿坐了回去,末了还记得冲着负责小警员和善一笑。
“你他妈……我弄死你…….沈拓,老子弄死你——”
“行啊,但你得先加油爬起来再说。”
沈拓置若罔闻的扯了扯自己腕间的手铐,公家的东西自然比不上段以疆精心准备的,家里那副玫瑰金的铐子不仅好看还不磨手,不像这副只是稍稍做了点动作就差点蹭破他手腕的皮。
“梁济生——!!”
裴镇踹门的动静将战战兢兢的记录员彻底吓到腿软坐地,沈拓见怪不怪的放平双腿抚上膝盖规矩坐好,若非没有瘫倒在地的梁济生,他还真像是个乖巧无辜的五好青年。
捞人归捞人,正常的程序还是要走。
沈拓被裴镇带着出的审讯室,他那把刀是收不回来了,警察到场的时候没抓到狙击的郑峰,只从他身上搜出了凶器,虽然刀口和顾安平尸体的死因不匹配,但毕竟是管制刀具,硬要没收也没辙。
他被保释之后没急着往外走,几乎被他气死又快被他吓死的裴镇已经神思麻木,沈拓抢了他办公室鸠占鹊巢,先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又从他常备的医药箱里顺出来一张创可贴黏去了眉稍的破口上。
段以疆在外头签字交钱,沈拓和裴镇一路无话,等到收拾利索往外走的时候,他跟在裴镇身后停下脚步扯了扯头发,努力用碎发把创可贴遮盖住。
“过来上车,我们回家。”
外面已经入夜天,警局里还是灯火通明,沈拓揉了揉鼻尖,跟裴镇简单作别,往段以疆身边走得那几步,他忽然觉得喉间发梗。
他能看清段以疆绷紧的唇角和发抖的双手,也能猜到段以疆大概又被他吓出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