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们旧日里的烂账和段以疆无关,他不想把段以疆扯进这些破事,更不想为此跟段以疆生出嫌隙。
“少爷……”
沈拓的声音发哑,掺带着浓浓的倦意,段以疆心下再五味翻覆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只能沉着面色扔下签字的圆珠笔。
“先回家,回家再说。”
过于肥大的衬衫一看就是裴镇惯穿的样式,而且还沾着淡淡的烟味,段以疆暂时没空处理这些细节末节,他只是撸起沈拓的袖子仓促推到臂上,又紧紧攥住了沈拓的腕子。
腕间指痕深红,沈拓挣了几次都没能挣开,车里的气氛压抑到难以呼吸,段以疆生气起来从不直言发泄,只会将他紧紧拴在身边。
“少…….”
“我要听实话,你插手了多少。郑峰得手,是不是你……”
段以疆尾音打颤,平缓行驶的车辆不足以让他们在行进中误打误撞的凑去一处,他扳过沈拓的肩颈沉声发问,晦暗深邃的眼底夹着清晰无比的血丝,
沈拓有时候真的巴不得段以疆跟他撒泼叫骂甚至动手,他最受不了段以疆这种憋屈又受伤的眼神,每回看着都觉得心头疼得要命。
他们其实早就不是一路人了,他再怎么夹着尾巴藏在段以疆给他的窝里安然度日也不可能改变最本质的东西。
沈拓轻轻拍了拍段以疆青筋暴起的手背,又主动侧过颈子贴上了段以疆的脸,想要跟他疏离些许的段以疆显然没能料到这一出。
“不是……我没有顾安平的消息,也没有帮他报信。是裴镇跟我通了气,我一直让人盯着郑哥,但是没盯住。”
沈拓合上眼帘替段以疆打消了最可怕的一种猜测,他极轻的叹息了一声,又探头吻上了段以疆的唇面。
“那郑峰他到底?”
“我不知道,我找的人和裴镇的人都被他处理了,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没拉住他,少爷,是我没拉住他,我再仔细点就好了。”
沈拓把自己绷得后脊发疼,他咬紧齿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