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副队……”
“滚开!”
沈拓轻描淡写的奚落模样要多欠揍又多欠揍,梁济生跟沈拓的积怨不是一年两年了,他挥臂挡开试图拉扯他的记录员,审讯室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他走去桌前狠狠揪起了沈拓的衣领,算得上周正的眉眼间满是狰狞的青筋。
段家还昌盛那会,沈拓是警局的常客,只是上头有段霄护着,无论哪次他都会全须全尾的出来,梁济生当时仕途不得志,几次要在他身上下手抓把柄,反倒被他反将了一军。
“沈拓,我警告你——”
常年抽烟的人,连吐沫星子都是苦涩难闻的,沈拓嫌弃的一撇唇角想要把头避开,只是梁济生拽得太紧,几乎快要把他的衣领扯变形。
“轻点,轻点,梁警官,我这是今年春季新品呢,抵你仨月工资,扯坏你赔不起。”
“少他妈废话!你给我想清楚了,今天的事情整个码头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你脱不了干系,你真以为,当今的段家还是以前的段家?那个老东西早就死了,现在郑峰也好,你也好,我倒要看他段以疆有什么本事保你们这两条狗?!”
“段家当然不是以前的段家,这两年我们小段爷怎么遵纪守法按时纳税,梁警官哪能不知道呢。可有一条,段家从不从良,都轮不到你这种杂碎评头论足。”
审讯用得椅子绝对不会符合什么人体工程力学,沈拓坐久了就觉得腰后钝痛难忍,他抹去面上的吐沫星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再抬头时差点能和梁济生紧紧贴上。
“至于保不保得不敢说,但我们命好,总不会像梁警官一样,勤勤恳恳给人当狗还要被主子拉出来垫背。”
血顺着眉骨淌去腮边,沈拓避也不避的闷声笑开,他当然知道审讯室的摄像头注定是坏的,梁济生从刚入职那会就是以手黑著称,凡是经过梁济生手的人,无论犯没犯事都会挂点彩。
“我说的不对?我没记错啊,梁警官你早该高升了,怎么一晃那么多年,裴镇那小孩都压去你头上了。”
沈拓笑得艳丽又放肆,他蹭去眉边血污笑弯了一双眸子,梁济生天性如此,三句话说不过一定要动手,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性格才被他抓了把柄,从而吃了大亏。
“——闭嘴,你他妈闭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