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留下的笔迹尽管或狂草或工整,但看来就像是来自两个人——一个骨骼峻拔的男人,一个绮丽轻佻的女人。
“刚被送来这里时他很痛苦,每到夜晚都会突然崩溃地叫喊。”梅夫人看了看年轻警探,旋即又仰起脸望向窗口,年迈素雅的脸庞上弥满惋惜与悲伤交织的神色,“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让他拥有这间能看见花海的病房,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的阴秽丑恶背后,还有盛放的希望。”
梅夫人的话又将褚画的视线引向了长有大片铃兰花的窗外。这让他想起了遥遥多年之前,他也是这么从一个幽暗的窗口往外眺望,等待救赎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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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这坏小子……啊!用力骑我……驯服我……”
女人那上了年纪的阴道免不了有些松弛,但一张妆容考究的脸蛋还算美丽。伏在她身上的少年正在激烈地进攻她的身体——他一点不具备这个年纪的男孩对性爱应有的笨拙,亲吻颈窝、揉捏乳房和爱抚阴蒂的动作都做得老道熟稔,充满技巧,远非自己那个笨重如牛的丈夫可比。
女人感受到体内的阴茎一次次不怀好意地探索向自己的内核深处,掀起一阵阵令她销魂的热浪,于是发出极为夸张的叫床声,一声高过一声。
高潮伴随夸张的叫床声一并到来,女人成熟丰腴的肉体和少年射精后瘫软的身体绞抱在一起。好一会儿后她才起身,坐在了梳妆镜前补妆,并示意仍躺在床上的情郎说,她的丈夫也许过些时候就要回来了。
顺从地起身穿衣,他好些刻意地光裸身体来到女人的身后,勾使她放下欲涂抹的唇膏转而抚摸起他的臀丘。这个少年拥有非常惊人的美貌,白皙似雪的肌肤隐带香气,两片花瓣似的红唇十分惹人垂涎。身体瘦削单薄,但腿长臀翘,性器的尺寸甚至能让许多成年男子汗颜。
涂脂抹粉完毕的女人开始用首饰装饰自己,她戴上了贵重的项链,又戴上了一对更为价值连城的耳环——耳环上镶嵌的钻石比鸽子眼还大,这是她四十岁生日时丈夫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即使面对这个刚才带给自己无限快乐的情郎,这个贵妇人的神态依然不减高高在上的轻蔑。从手提袋里取出几张大面值的纸币,递给已经穿好衬衣的少年说,“去买一身工艺考究些的衣服,你现在看来太寒酸了。”
少年微微蹙额,似乎感到了被冒犯的不悦,不过很快就将这样的情绪掩饰了清爽。他抽出其中的一张纸币表示已经足够,接着又说要以行动表示感谢。
说着就俯身过去,揽着女人的肩膀,亲吻起了女人修长优雅的脖子。
舔上了她的耳垂又钻弄起她的耳廓,凉滑的舌头游鱼一般灵巧,总能恰到好处地捕捉住女人枯涸身体上的敏感之处,让她享受到无上的快乐。
“唔……够了……康泊,够了……”女人闭起眼睛,一面舒服地低低呻吟,一面又不得不拒绝对方示爱的表现,“你该走了,我丈夫就快回来了……”
再次顺从地停下了爱抚和亲吻的动作,少年捧起女人的手背轻柔吻触一下,返身离开。
“等等,”还未踏出房门,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把你从我这儿偷走的东西留下!”
将目光中的慌张藏匿得不留痕迹,他回头笑问道:“什么?”
这个年逾四十的贵妇亲启朱唇,似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般挤眉弄眼,以调情的语调吐出一声,“我的心。”
暗暗舒了口气,伫立门前的少年挑起眼眉微微一笑。他将右手放置于心口,弯腰行了一个颇显戏剧化的绅士之礼,真的走了。
※ ※ ※
三五个看来皆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正在树下等人,四仰八叉地倚靠在一块儿,男孩们全都奇装异服,女孩们则都浓妆艳抹。
“你这只蠢猫!居然敢抓伤我的脸,我一定要剥掉你的皮!”其中一个朋克范十足的漂亮女孩和一只三个月大的喵咪干上了,她穷凶极恶地用修眉刀去戳刮猫咪的耳朵,刮出阵阵惨叫和满手的血——正当她在施暴的兴头上,一旁忽而伸出一只手,将那可怜的小猫夺了去。
“你太粗鲁了。”一个衬衣少年将那只耳朵受伤的猫咪轻柔抱进怀里,将一小块白干酪送至它的口边。本还弓背竖毛的猫咪一下就变得非常温顺,一面吃着干酪,一面伸出带有软软肉刺的小舌头舔起了少年的手指。
“有的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这只猫。”朋克女孩无可奈何地瞪视对方,口气娇嗔又埋怨地说。
“性交的时候爱你,别的时候爱它。”少年微微笑着说完,从胸前的衬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钻石耳钉,就抛给了女孩。
“哇喔!”不快刹那烟消云散,那颗钻石非常大,卖了它够他们挥霍好一阵子。女孩拿起钻石在阳光下反复照看,欣喜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心地说,“你就不怕她报警?”
“怎么会报警?那骚老娘们的屁股上还留着这小子的精液,她害怕人尽皆知。”一个面相凶悍的鸡冠头少年眉飞色舞,像是自己干了那么一票大事儿般得意洋洋,”恐怕她现在正撅着那只垫有硅胶的屁股在床底下寻找,等她丈夫一回来,就会向他哭诉说自己弄掉了它——我想你今天必须坦白,你到底是怎样干的,竟能让那些又傻又有钱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对你俯首称臣?”
衬衣少年和他的伙伴们毫不类似,不像是那些处于叛逆期的野孩子,反倒彬彬有礼。全然没有别的同龄男孩谈及自己性经历时那样自夸自擂与兴致勃勃,他仅淡淡笑说,“在背后攻讦一位女士,是不礼貌的。”
“说吧说吧,让我们几个也学两手!”另一个发型更夸张的红发少年凑头过来,搡了一把他的肩膀。
少年的伙伴们对于他和那些有钱女人性交的细节万分好奇,可他却选择避而不谈。摆出一个“无可奉告”的表情,就搂着怀里的猫,躺靠在树下开始看书——他不仅用灵巧的舌头偷走了钻石耳环,临出门前,还顺手拿走了桌上一本关于人类学的书。
“康泊,你为什么有家不回,和我们一同跑来这个小地方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