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相如何,时间拖得太久难免胎死腹中,只得帮他加把劲,魏帝开始按揉他的肚子,将他硬邦邦的腹底往下挤,而男人痛叫不断,几乎是脚胡乱蹬著哀嚎,他知道要不是痛得受不了阮汗青绝不至於这样,再看,孕夫的肚腹竟完全变形,绷得光溜溜的,底下布满了呼之欲出的青筋,而脸上的汗水犹如倾盆大雨,擦都擦不干,好不容易看见了胎头,穴口却几乎被生生撕裂成两半,一下就涌出大量的鲜血,虽然口部有了鲜血的润滑,但产道仍不顺畅,孩子骨架并不算大,只是花道过於细窄,胎头出现了几次可就是娩不出来。
魏帝愣愣地看著男人腿间的惨状,他从没想过生孩子竟也如同那决战沙场,血肉横飞、
惨不忍睹,怪不得男人那麽恨他,知道自己怀上後如此惊恐拼命要将它弄掉。可事已至此,说什麽都是多余的。
阮汗青艰难地挺著肚子,摇晃著臀部,每一次被迫的用力都痛不欲生地涨红了脸,却只听得见穴口被一点点撕扯开的声音,不久他没了声,只得呼哧呼哧地喘气,身体蠢笨地扭动著,双腿合了又开开了又合,身下尽是血和粘液,一片腥味特重的狼藉。魏帝不知说什麽好了,所有的安慰都似石投大海,在他所承受的无边无尽的痛苦里激不起一丝解脱的涟漪。在穴口
处若隐若现的胎头犹如灾难的预兆和诅咒,乌鸦一般在闷闷的空气里徘徊不去。他抱著他,醇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但是不顶用,他必须得回到最原始的步骤,用肉做的凡体去生。
随著时间的推移,阮汗青的眼神不复铿锵,他紧紧抓著男人衣衫的手也缓缓松开,偶尔才有轻微地紧握:“大……哥……呜……大……哥……”魏帝心如刀绞,他以为自己不再会有痛感,世界如此之大,每个人犹如浮萍一般,没有根的颠簸已经成了习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绝了一世爱恋又如何,得到极致再一无所有也是痛快的。但是,今天见男人如此痛苦地在跟前辗转反侧,那个坚硬的地方开始软化,被他压制著的七情六欲逐渐复苏……
男人摊开的手,他本能地伸手去握,但似乎想到什麽,又收回来了。向来觉得无所畏惧、高人一等的自己居然有种没有资格去碰触那只手的错觉,他并不是那个像家长一样爱护他的大哥,而只是值得仇视的对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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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54 生了
男人哆嗦的嘴唇不停地喃喃著,魏帝俯下身,将耳朵贴上去才终於听清楚,原来他没有再叫‘大哥’,他终止了那祈求保护之心的脆弱,他下意识地,不愿做惹人垂怜的弱者,他切齿著自己不得不替仇人生子的命格,“好恨……我好……恨……”他时而双目圆睁,从浑浊的目光里涌出道道血淋漓的仇恨,时而又垂下眼帘,眼帘下是无尽的哀恸和凄冷,魏帝心里一震,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眼见男人越发虚弱,气息更是不稳,便咬下嘴唇,收起了眸中的痛惜和追悔,一手拽住他的领子拉到跟前,有些冷酷地问:“今天你是想死在这里对不对?!”
也不去看男人的反应,便倾身,将他整个人按在自己胸膛上,凉薄的温暖晕开在肌肤之间,是如此可悲而可怜,魏帝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他手中,依然冷酷地质问,只是质问里多了一抹挑衅和嘲讽:“你的仇人就在面前,可你杀得了他吗?!”
他低得可怕的笑声仿若狂嚣肆虐却嘎然而止的暴风:“刀就在你手上,可你拿得起来吗?!”
本来毫无反应的阮汗青听罢浑身剧烈颤抖,就像爪子和喙变钝了的鹰陡然醒悟开始自虐地挣扎著蜕变,魏帝感到他的心脏再度有力的跳动,腹部恢复了有节奏的收缩,终於松了口气。
男人在疯狂地使劲,哪怕姿势丑陋,哪怕血流如注,而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生下这个孩子,丢掉这个负担,他便能重新站起来,以战神的风姿和霸气对仇人宣战!
胎儿半个黏糊糊的身子一蹭一蹭地往外挤动,男人的下体被它撕出一条大口,花穴到肛门那段距离已经完全裂开,整个可怖的血洞皆被胎身挤满,被狰狞的碎肉覆盖。“啊啊……啊……”男人的双眼几乎凸出眼眶,嘴里的惨叫嘶哑而破碎,他颤抖著,急剧地喘息著,生怕握不住掌中的匕首,手掌被割得鲜血直流,却似完全没有感觉,献祭似地以血肉迎向尖锐的刀锋,他的意志也仿佛在上面进行著火花四溅的打磨。魏帝则偏过了头,他感觉自己眼角涩涩的,但是他仍旧维持著不动於衷的假象,帝王的威严杜绝折损,只是被男人所散发出的强烈痛苦和恨意紧紧地笼罩著,被本来束缚著的男人的绝望所束缚,他始料未及,只能放任自己的理智和情感我不让你你不让我地僵持著。
就在皇帝为眼下的情形和心头的矛盾而直冒冷汗时,一阵清亮的哭声在耳边炸开,就像是灰暗的天空突然洒下万丈阳光,是那麽炫目而耀眼,久逢甘露、雪中送炭也不过如此了。他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将孩儿抱了起来,甚至忘了查看性别,也不顾它脏得连本来面貌都被掩盖,这个时候他就像是一名凡夫俗子,不管是欢喜还是感动皆是那麽真挚而简单,宫中的妃子为他生子的不计其数,但是他从没有抱过它们,若是公主便被抛在一边,看也不看一眼,若是皇子便走一趟,给些琳琅满目的赏赐。女人太多太多,唾手可得,因而不值一提,儿子也太多,目不暇接,又何来父子情深之说?除了权势和江山,其他的一切都是可有可无的,就连民心,也能不削一顾。
阮汗青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下体就像是一堆破烂,不仅花穴向下到肛门,向上到阴囊最後也没逃脱裂开的命运,虽然生下了孩子但是他并没得到解脱,他精神的模样看上去还似有无穷的欲望,但是那不是作为一个刚生产完毕的母亲想看看孩子的充满母爱和亲情的欲望,而是想爬起来冲上去弄死这对父子的杀欲,他的目光闪烁著的皆是恨的延续和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