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闻言又是一愣,脱口而出道:“那个哨兵已经开始听你的话了?”
他的话说得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恶性犬,终于愿意认某人为主人一般的吃惊。
说完后自己先意识到用词不妥当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 “嘿嘿” 尬笑出了一声。
白年因为心情不错,所以回答了他的提问,白年说:“因为我让他知道了,除了我再没有人能够救他这件事情。”
聂平伸手擦了下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小心提问:“您能救他?”
白年十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不知道能不能。”
聂平咽下口水,他觉得那个躺在床上的哨兵,虽然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模样,但可能本质上是个傻子。
对方被白年耍了,聂平心想。
聂平看了眼放在桌面的录音笔,犹豫了片刻咬牙跟白年做出约定:“好。”
他说道。
白年脸上没多少意外,他看了聂平一眼,从嘴里发出了一声轻笑来。
聂平说:“但是你的录音笔得给我。”
白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简单回答道:“行。”
聂平伸手去拿录音笔,手才刚碰上那只仍旧印着艾文大学 logo 的录音笔,白年说:“订个简单的精神契约。
一个星期内把这个哨兵送到我家里来。”
聂平不是很想要跟白年订精神契约,支吾了片刻:“这……”
白年眉梢微微一挑:“怎么?契约内容就是一个星期内你把哨兵送到我这,如若违约你的精神体会定期受到一些疼痛干扰。”
聂平深刻觉得这是个不平等的条约。
白年又紧跟着接嘴冷嘲道:“还是你想你就这样拿走我的保命录音笔,而仅仅只是跟我进行一下口头上的约定就好?”
聂平有些思维发散地想着——大哥你也太喜欢夸大其词了吧?又是脆弱的向导又是保命用的录音笔,听起来都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好吗?
聂平一咬牙,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
他的精神体是一只两个手掌大小的松鼠,从身体里出来的时候,那松鼠硕大的尾巴好像都因为主人的精神萎靡都蔫巴巴地耷拉着。
聂平看了眼自己的松鼠,努力给自己争取条件:“签订精神契约可以,但是我要加上一些。”
他义正言辞地提出条件,话说到一半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年,见白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继续说道:“你从这个哨兵身上知道的信息需要跟我共享,” 他顿了顿,小心补充,“还有,在把他送回哨塔之前不能把他弄死、弄残。”
白年愉快地打了个响指,十分好说话地应道:“行。”
话音落下,他指尖出现了一个小半个巴掌大的荧光水母。
聂平的松鼠在看见水母后,尾巴上的毛都 “噌” 得一下炸开了,这让这只松鼠的尾巴看起来比他的身体还要大。
聂平在白年的水母靠近自己的松鼠后,立刻大声补充了一句:“不能释放毒素,毒我的松鼠!”
白年从鼻腔里 “嗯” 了一声。
接着白年水母的触手轻轻地触碰到了松鼠的爪子,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二人这个简单的精神契约已经签订成功。
聂平十分迅速地把自己的松鼠收回了身体里,他立刻道:“好了!”
白年颔首,他从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对聂平微微点了下头,随后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腕表,他手指叩在表面上的声音十分清脆,白年说:“我下班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