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平闻言盯着桌上的录音笔看了两眼,试图打哈哈蒙混过关,“白年老师,现在您也是我们部门外聘的顾问啊。”
白年给了他一个 “那又怎么样” 的眼神。
聂平深觉这件事情应该转交给他们哨塔的公关部门来解决,他一个普普通通治疗组的组长拿什么来面对白老师散发出来的各种精神压力啊?!
聂平声音中带上了一些尴尬的调笑,哈哈说道:“可是白老师刚刚也试图用自己的精神体入侵那位叫迟等哨兵的精神海。”
他鼓起勇气把这段话的后半句说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白老师不会做吧,哈哈。”
白年疑惑道:“我什么时候入侵这位哨兵的精神海了?” 他说,“我不是说了他的精神海会吞噬别人的精神体的吗?我的精神体又没消失,我怎么入侵他的精神海了?” 白年头微微侧了侧,露出一个带上了些不怀好意的微笑,“我把录音笔给媒体,让他们大肆宣传报道。
民众是相信我说的话,还是相信你们哨塔的言论?”
聂平烦死了,甚至想要尖声大叫。
他想抽死几天前给老大打电话的自己,为什么要让老大劝动白年来哨塔做顾问,简直百害而无一利!
白年舒服地靠在沙发椅背上,聂平的办公室内温度适宜,座下的真皮沙发也柔软舒适,让人坐下去甚至都不想要站起来。
聂平在挣扎了许久之后,彻底投降认输了,他脸上挂着张十分勉强的假笑笑容,看向白年,问道:“白老师,想要我怎么配合你的工作呢?”
白年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他架着腿,听到这这句话后,十分明显地微微一笑。
他抬起手轻轻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含笑地说道:“就是请聂组长配合一下我。”
聂组长觉得头很大,觉得自己简直踏进了一个名叫白年的深渊里,爬都爬不上来。
他决定去找在艾文大学任教的白年那一步起,可能就注定是个错误。
白年下巴微微后缩了一下,嘴角仍旧带着些细微的微笑:“我对你们五号治疗室内绑着的那个哨兵有些感兴趣。”
聂平愣神:“那……”
白年眉头微微挑了挑,看向聂平的眼神带着十分明显的暗示。
聂平仍旧愣神:“啊……?”
白年眉头面无表情地跟聂平对视了片刻。
聂平说:“随时欢迎您来看望他?”
聂平的领悟能力让白年有些嫌弃,他冷着嗓子说道:“这个哨兵放在你们治疗组,唯一可能面对的后果不是他疯了,就是信息被媒体大众知道,从而送到特殊管理法庭。”
白年顿了顿,显得有些纡尊降贵地给对面的人解释说明道,“他放在你们这唯一的后果,不是即将要死,就是立刻被执行死亡。”
话说到这个份上,聂平才恍然大悟起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把他偷出去?!” 聂平摇头,“这违反了我们的工作条例,是坚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白年一个眼神挑了过来,聂平又立刻找到了新的理由,“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替他解开床上的束缚带,身上脚上还绑着铁链,他都差点杀死我们的员工。
没有人有本事能够把他送出去。”
白年沉默地注视着聂平。
聂平负隅顽抗:“真的…… 不可能……” 他小心翼翼地提出新的建议,“南庭山上那里的别墅怎么样?我们哨塔的组长及以上级别的工作人员都有在那里低价购买一套别墅的资格。”
白年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嘲讽意味十分明显的冷哼。
聂平接触白年的这短短小个月时间,感觉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几岁,他萎靡不振地蔫坐在沙发上,连自己面前摆放的搪瓷杯里的茶看起来都不香了。
聂平萎靡不振,询问方法:“那我应该怎么做?”
白年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因为对方的服软而舒适地微微眯了眯,他心情愉悦,说话的语调便不再没有温度的冰冷:“我觉得那个被捆起来的哨兵,会十分愿意配合你的工作。”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