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单临溪有些尴尬,掩饰性的拿起杯子,就那么直直往嘴里送,那茶水还冒着热气,刚泡好的,吹两下能喝一口,他直接就喝,被烫得呛了个正着。
单临溪用餐巾捂着嘴一个劲的咳,眼角立马就红了。
红得像抹了一层轻薄的胭脂,又似那沾着雨水的海棠花,看人一眼勾了七魄。
傅以恒眸色渐深,收起了通身的戾气,抬手要去倒水,却被方维抢先一步,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慢点着什么急啊。”方维打趣着。
傅雅琳也关心问道:“没烫着吧?”
舌尖刺痛得很,好歹止住了咳嗽,单临溪勉强笑着:“没事,我不会品茶就喜欢牛饮,让你们见笑了。”
他这一笑,傅雅琳眼睛亮了,打量起来,语气中满是惊艳:“刚才进来时就觉得屋里特别亮,仔细一看原来是你坐在这,我见过的帅哥也不少了,还是被你惊艳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单临溪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里可不是他的主场,“傅小姐过奖了,我也还没白到那个程度,倒是方维,从小就是人堆里的白面团子,我们都眼馋得很呢。”
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傅雅琳愈发欣赏了。
还想聊两句,一旁的傅以恒放下茶杯,轻轻的一声脆响,堂而皇之盖住了傅雅琳的话头。
“出汤了。”清清冷冷一声,有的是人听号令。
在傅以恒的提醒下,拘谨的茶艺师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泡好的茶汤倒了出来。
喝完这最后一盅茶,饭就算吃完了。
傅雅琳隐约察觉出了堂哥的不快,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便不敢再张嘴,乖乖喝茶。
虽然叫一声堂哥,但在傅以恒面前,她可不敢造次。
单临溪抬头看去,男人从骨相就透着无可匹敌的优越,眉骨高,鼻梁直挺,眼窝深而明亮。垂眸喝茶的时候,能看到眼皮上深深的一道褶,从眼头利落延展开,至眼尾微微上扬,似那浑然天成的唐刀,手起刀落,有着属于男人的一笔成型的帅气。
高兴时,看你是晴天,不高兴时——
傅以恒倏地抬眼,单临溪被撞了个正着,心慌意乱之下站起来,道:“我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里大得很,墙角处摆着沙发,单临溪却烦闷的坐不下,靠在洗手台边独自发愁,不一会,傅以恒也进来了。
他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正不知如何是好,傅以恒却像没看见他似的,站在一旁洗手。
单临溪犹豫着,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冒出一句话。
两人谁也没出声,只有潺潺的水流声,可惜很快水流声也停止了,傅以恒慢条斯理擦手,单临溪却忐忑难安。心里想着,傅以恒要是不说话的话最好,那他就等着他走。
“我猜。”傅以恒从镜子里看着单临溪:“你肯定不会主动跟我说话。”
单临溪泄了气,乖乖喊道:“傅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