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叶欲滴,林间幽静。
窗外一缕金纱,落下碎金一地。此处就是天堂。
那位脑筋奇葩不讲道理的绑架犯,在这数天之内,勤勤恳恳地扮作贴身男仆,几乎寸步不离。
雷组长每日报道,端水送饭,床头嘘寒问暖,哪怕双方都不吭气不讲话,也坐在房间不远处看着,端详他的脸。
这一派痴迷的程度,直勾勾的眼,让裴逸都觉着很熟。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位这样对他鹰视狼顾、一脸花痴的男人,就是他家章总。
裴逸是在发现自己下半身被装了尿袋的时候,用手臂挡住脸:“我自己可以……我不用那玩意儿,我下床去解手。”
雷魄:“不必劳累,你躺着。”
裴逸:“躺累了,下床溜达溜达,我不逃跑,你放心。”
雷魄一笑,唇形很美:“我找人抬个滑竿,明早带你围着这座山转转?”
“好啦。”裴逸再次挡住脸,“我怕你了,别抬我。”
他已经察觉眼前人极为固执。以一层温存尔雅的躯壳包裹的冷漠顽固,凡事没得商量,别想试图说服或者改变。
裴组长享受这金屋藏娇的待遇,被盯得毛骨悚然了终于厚着脸皮对视:“叔叔,你……你长得真好,我是真心的。”
“您比我师父还好看!”他由衷地,笑出声,“我原本自作多情地以为,你可能是喜欢我,垂涎我的美色因此千方百计要抓我……但是现在,你这样儿让我自惭形秽,让你喜欢上,我都感到羞愧无地自容。我比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你这样稀罕我还不如去照镜子。”
雷魄面色微变,被夸了,眼神游移到窗边,干干净净的耳朵竟然泛红。
半晌才说:“你很好,我喜欢看。”
裴逸轻声问:“你想看的人,是我吗?”
雷魄避而不答,一手撑起裴逸,用肩膀撑住帮他靠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