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将来偶尔还能一起吃吃饭，远远多看着他几眼。</p>

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啊……</p>

祁衍伸出手。</p>

“我知道了，那，最后给我抱一下？”</p>

程晟乖乖地过去，像一只灰猫一样埋头抱住祁衍的腰，他其实好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一点点都不想放手。</p>

祁衍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搂住他。</p>

“哥哥，我问你，你恨我吗？”</p>

程晟不明白，他摇头。</p>

“真的？我离开的那三年，你真的一点都不怨我？”</p>

继续摇头。</p>

“特别难的时候呢？不委屈？”</p>

程晟：“不委屈，一点都没有，没有骗你，真的没有。”</p>

“嗯。那你想啊，感情都是相互的。你不委屈我也不委屈。”</p>

“……”</p>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的觉得委屈，都委屈到要去吃药了。你还不好好呵护我，还天天气我。你说你像话吗？”</p>

“……”</p>

程晟有点恍惚。</p>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控制不住地抽噎。</p>

有一种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有一丝醍醐灌顶般的明光。</p>

可又差一点，就差一点，抓不到。</p>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没救的生物。一旦燃起一线希望，就又满心形怪状的妄想。</p>

“那为什么……”</p>

“小衍你那个时候，为什么……”</p>

阳光落在后背上滚烫的温度。</p>

他在那一刻终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了一个从来不敢问的问题。</p>

……</p>

祁衍都几乎忘了，他当年跟祁胜斌“同归于尽”那一茬。</p>

年轻人的一时上头。结果没成功坑死他爸还差点搭上自己，这事实在不提也罢。</p>

祁衍从来没想过，整个故事在程晟眼里会是怎么样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剧情。</p>

程晟以为他有意想死。</p>

一直一直，这么多年都这么以为。</p>

他以为他们明明在一起、有很多小甜蜜，可那些都是表象。其实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安慰他的心。</p>

他无法让祁衍真的得到幸福。无法填补他这些年所受的怨恨、伤害、他的千疮百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