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每次祁衍看着他，都还会被提醒到那些伤痛，会被提醒到他失去的那些人。</p>

越温柔，这样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累。所以最后他……</p>

祁衍：“不是那样的！”</p>

“你可以骂我蠢，骂我冲动！但我真的没想要弄死自己！”</p>

程晟不信。</p>

祁衍也要疯了：“艹，你问我啊！你为什么当时不问我？”</p>

程晟声音断断续续：“我问？问什么？反正……你也……不会承认。”</p>

“你现在、现在也、不承认……”</p>

祁衍：“不是不承认，是真没有！我那么积极向上一个人，骗你我是小狗行不行？”</p>

他也是好气好笑又苍凉又心疼，又他妈堵心，又终于豁然开朗。</p>

当年程晟突然就无情地放开他的手，回到了孟鑫澜身边，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p>

就像现在程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也不肯说半句心里话，他也一样又气又急不明白。</p>

……就好像总是有扣不上的一环。</p>

缺掉的一环，他终于找到了。</p>

……</p>

程晟说他不信，但应该只是委屈坏了。</p>

祁衍抱紧他，心疼地哄了他好久。</p>

虽然是个误会，但却哥哥货真价实地因为它钻了那么多年的牛角尖、所了那么多的痛苦委屈无助和绝望。</p>

万万没想到，好心没好报。</p>

程晟哭一半想起他的手了，抹了眼泪赶紧拽他去楼下诊所缝针。</p>

却不幸遇着个话巨多的老医生，一边缝一边叨个不停什么年轻人不要冲动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云云，缝得慢还巨疼！</p>

而程晟戴个黑框遮着红红的眼睛站旁边，样子跟个红眼兔子似的都不能看了，还特么附和！</p>

“医生说的又没错，你要好好听。”</p>

祁衍：“……”</p>

行！怪他自己！他就该更坚定一点、自信一点——明明都看过暴风瓶了，也知道程晟一直就是个逻辑清的傻子。他那时候情绪到底是怎么被带偏的？</p>

真的想要哥哥心疼，砸一两下做做样子就好了，真的没必要真情实感气到爆炸。</p>

这下好了，一只手裹成粽子了。</p>

他现在在公司里名义上是个cto——chiefteologyofficer也就是首席技术官，听着高大上，人家见面喊一句祁总，实际上就是个打工的大程序员。天天改全公司的bug。</p>

现在大程序员起码两周右手不能敲键盘了，这可如何是好？</p>

祁衍认真想想，其实他的人生真的少见几次冲动。好像也就第一次冲动铁铲掀他爸，第二次冲动翻车躺沟底，第三次冲动手砸成粽子。仅此而已。</p>

无奈还是给人留下了冲动的刻板印象。</p>

等回家，他这手是没法做饭了。程晟给他做吃的，一边切菜一边对他进行了一场严肃认真的说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