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拿药，出院。回家。</p>

那么好的家，温馨布置过的家。</p>

他每天下班早早赶回来陪他，放假一起赖床，教他锻炼身体，这一段看似平静甜蜜的日子，他以为一切在一点点变好。</p>

如今回忆起来都像是个笑话。</p>

他把保险柜打开，把程晟的所有证件拿出来。</p>

“都在这，还你。”他说。</p>

程晟的背后的阳台继续阳光灿烂，各种鲜活的绿植。</p>

逆着光，祁衍看不到他这一刻的表情。</p>

他只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件袋被拿了起来。</p>

他居然还真的拿了就要走。</p>

那一刻世界安静。十步，五步，两步，一步。</p>

心脏一秒一秒被撕扯蹂躏。</p>

他看着程晟消瘦的背影，心想——有些人真是厉害啊。</p>

爱你的时候你是全世界，让你看到最甜最好的，可他不再爱你的时候，就把你扔回黑暗……</p>

……</p>

十步，五步，两步，一步。</p>

指尖握住冰凉的把手。</p>

程晟闭上眼睛，他现在走出去，祁衍就自由了。</p>

就彻底，自由了……</p>

却就在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狠狠裹他，趔趄他被怼到墙上，祁衍俊美的脸扭曲到可怖。</p>

“不准走。”</p>

“你到底在想什么？程晟，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p>

“咱们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年！多不容易付出多少才终于又能在一起！有什么过不去的你一定要走？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他妈怎么能舍得说走就走？”</p>

不是……</p>

我也，不舍得。</p>

程晟胸口要被撕裂了一样，他垂眸：“小衍你……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p>

祁衍如遭雷击。他那一刻黑瞳沾着血丝，表情异常吓人，一只手突然就摸上了程晟的颈动脉。</p>

“放过谁？”</p>

“你再说一遍？谁放过谁？”</p>

程晟移开眼睛，他以为祁衍下一秒就要掐死他。</p>

可是没有，一声闷响，祁衍的手狠狠砸在他耳侧的墙壁上。登时墙壁上留下了一道血印。</p>

程晟灰瞳紧缩。</p>

他愣住了，眼里只有猩红的颜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