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的狗尾草[gb] 又逢年 3768 字 6个月前

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觉得怕麻烦她。甚至有意无意的视线躲避,极力避免和她对视。

短短两天的接触,这些邢暮都能敏感察觉出来,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像是干得出借种的事。

凭着职业和长相来说,他应该不缺aha追求者才对。

在他第四次被阳光晃到眯眼时,邢暮终于起身来到桌前,垂眸看向坐着的男人。

“晃眼睛的话就拉上窗帘。”她说着就欲抬手,却被宁培言阻止。

“我喜欢晒阳光。”男人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润好听。

“好吧。”邢暮耸了耸肩,看来是她管的太宽。

邢暮没看见的角落,宁培言紧紧抿起唇,眉头蹙起好几次,只敢在余光偷偷看对方。

他有些懊恼,因为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僵硬,她会不会觉得他脾气有些差。

宁培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试图压下内心的波动。

因为医生的叮嘱,宁司安来探望时被挡在门外,只有护工替他将礼品拿上去。

是常见的补品与水果,邢暮将东西放在床头。眼尖瞥见里面有一盒黄色的果实,拿出来后发现果然是晶果。

一种第二星系的特产,碍于运输成本和产量,这种果实在中央星系一向价格昂贵。

她出身第二星系,此刻见到童年的口味,难免有些恍惚念旧。

邢暮唇角勾起抹笑,正洗水果时,终端弹出宁司安的讯息。

暮姐姐,我听医生说了,这几天辛苦你照顾我哥哥了。等他出院,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后面跟着一个猫咪撒娇拜托的jg,一看就是那男人的风格。

宁培言正将水果包装塞进垃圾桶,碍于挺起的小腹,他动作比平时几乎慢上一倍,好不容易将垃圾袋打包好,抬头就看见女人多情含笑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邢暮的笑是对自己,耳根瞬间羞红,匆忙移开视线后才发现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在终端打字,应该是和宁司安在发讯息。

也有可能是和她那位美艳的伴侣。

宁培言动作一顿,一股凉意在心底化开,面上却没有任何彰显。

也对。她怎么可能对一个怀上她的孩子的陌生男人笑。

“我去扔垃圾。”路过对方时,宁培言低声说了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可能只是想彰显一丝存在感。

来自孕期oga本能的妒忌与占有欲。

他这几日里,甚至从来没提过关于对方

伴侣的问题。

譬如她来陪自己,那个男人会怎么想,她身上染了自己信息素,那个男人会不会生气。

宁培言不敢问,他自欺欺人的想,至少在这几天里,他独占了邢暮。

他一边唾弃自己的贪婪,一边又忍不住想向对方靠近。

邢暮回完简讯,抬头的同时接过对方手里的垃圾袋。

“我去扔,你吃点水果吧。”

等从垃圾间回来,邢暮洗了手坐在陪护椅上,想了想还是开口问。

“你和司安小时候关系很好吗”

正切果盘的宁培言一顿,平静答道“小时候还算不错,我和他住在一间屋子。”

邢暮盯着对方,浅色的眼眸眯了眯,“那你小时候见过我吗”

“见过几次。”

“所以你一开始就认识我。”邢暮平静开口。

宁培言正切最后一块水果,听罢差点将刀划破手指,他恍惚一瞬,极力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

“第二星系同龄的孩子,很少有不认识你的。”宁培言语气平淡的阐述事实。

这话不差,邢暮从豪门继承人到经历家族分崩离析,她一直处于漩涡中心,第二星系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她的事迹。

他在切好的果盘上插了小叉子,随后擦了擦手,将新鲜的果盘递给邢暮,似乎并不想过多谈论这个话题。

邢暮吃了一块,随后反应过来不对劲。

宁培言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怎么还给自己切上果盘了,而对方似乎看透她的想法。

“我不能吃太多水果,吃几口解解馋就行。”

虽然怀着孕,可宁培言面对邢暮,第一反应永远是顾着对方。

他潜意识还将对方当做幼年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妹妹,即使对方已经成长为能一拳打爆星兽的飒爽女aha。

邢暮咽下

果实,没再说什么。

时间很快来到了最后一天。

这几天里,只有莱格联系过她,说公爵最近会回来,届时肯定会找她见面。

邢暮看了宁培言一眼,只回复莱格个好。

还有不知晓真相的秦蓉和顾粉,关切的问她是不是重感冒,怎么病假这么久。

她回复了秦蓉,却没有回复顾粉的消息,少年不知疲惫,仍是每天都给她发消息。

这天晚上,本该入睡的宁培言却迟迟没有上床,他拿出自己的换洗病号服,滚了滚喉结,面对邢暮的眼神不自在的轻声开口。

“我想洗个澡。”

这几天里,因为医生叮嘱不让碰水,他只能睡前在卫生间擦擦身子,已经好几天没洗过热水澡了。

虽然病房内的温度适宜,他并没有出过汗,可是还是觉得身上难受。

邢暮听罢一愣,陪护这几天她并不是每天都陪宁培言待在病房,对方午睡时她会回家洗澡换衣,却没注意过宁培言。

想到这里,邢暮也觉是自己疏忽,于是她问。

“需要我帮你吗”

邢暮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洗澡这种事,对他一个刚脱离危险期的孕夫来说很危险,万一滑倒或是磕碰,后果不敢设想。

宁培言却像是被她吓到一样,飞速抬眸扫了一眼对方。

“不用。”他抿了抿嘴唇,“有事我会喊你。”

邢暮却还是不放心,她去检查了一遍卫生间,见有防滑垫和防滑扶手后才放心些。

“你别锁门。”邢暮看着对方,“有事及时喊我。”

宁培言抱着洗漱用品进去,听话的点点头。

浴室里很快响起淅沥水声,浴室的门有一块是透明的,方便家属能及时查看病患情况。

此刻透明玻璃被一块浴巾挡住,只透出朦胧暖色。

女人靠在软椅上,目光从浴室离开,落在宁培言今天写好的报告上。她拿起来看了看,宁培言的字迹逎丽,与那副温润的外表有些反差。

报告里掉出一张成绩单,邢暮在放回去时,意外看见了个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