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授依旧是给她个相当有重量的钱袋，让她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爸爸，您一定要穿那件礼服哦。您答应过的”在离开办公室前又过头叮嘱了一遍。

斯内普无奈地嗯了一声，见女孩笑了下就拿着礼裙回去了。

德拉科一早就开始涂抹发蜡，致力于每根头发无论怎样舞动都不会斜出。然后摩挲了下光洁的下巴，整了整领结，捋平了内里白色衬衫的最后一丝褶皱。他披上了黑色天鹅绒西装外套，将口袋巾往出抻了抻。露了个意气风发的笑容，就迈出宿舍走到公共休息室里等待女孩。

米莉恩让伯斯德最后帮忙端正了下头冠，就拎着礼裙走出了门。米里森伯斯德听见女孩才到公共休息室里，就是一片嘈杂声，果然自己错后一步出去是明智的。

德拉科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与爱慕，将右手递到女孩面前，他看见米莉恩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清了清嗓子，就转身牵着喜欢的姑娘往上走。德拉科低声对米莉恩说，“娇媚的玫瑰将永不凋靡，相信我，你一定是今晚最耀眼瞩目的女孩，我很幸运。”

米莉恩轻笑了声，道了声谢谢，然后二人经过无数道艳羡、惊叹的注目礼，来到了礼堂前。

哈利早就在门厅等候，他觉得马尔福站在她边上活像一个教区牧师，他配不上她。哈利想。

还有米莉恩没穿他送的礼服，虽然这件不管怎么看都更加精美，看她穿上哈利顿悟了为什么要把玫瑰作为国花，如果湖中仙女是她的模样，他愿意把玫瑰尖刺扎进心脏。

当哈利还在晃神，麦格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叽叽喳喳的人群闪出一条通道，让他们经过。哈利走过米莉恩身边时，几乎是掐着拳头让自己保持直视。麦格教授给他们排列着队伍，哈利竟然在克鲁姆身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赫敏。

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赫敏了。她对她的头发做了一些手脚，它们不再是乱蓬蓬的，而是变得柔顺而有光泽了，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

她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长袍，而且不知怎的，她的气质也不一样了也许只是因为卸掉了她平常总挎在身上的二十多本厚书吧。

她也微笑着当然啦，有点儿紧张但那对缩小的门牙看上去更小了。哈利真不明白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

“你好，哈利”她说，“你好，帕瓦蒂”

帕瓦蒂用一种毫不掩饰的怀疑目光盯着赫敏。这样做的不止她一个。礼堂的门打开时，图书馆里那些克鲁姆追星俱乐部的成员大步走过，都朝赫敏投去极度憎恨的目光。

他们鱼贯而入，朝礼堂前面一张坐着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几乎音乐一响，帕瓦蒂就挎着哈利的胳膊往舞池里走。他看见克鲁姆牵着赫敏，塞德里克拥着秋张，那个疑似媚娃血统的姑娘和罗杰戴维斯跳着。

他得感谢小天狼星的暑假特训，让自己不至于踩到舞伴的脚，因为她真的很活跃。

四位勇士开场后，德拉科就牵着米莉恩的手第一时间进入舞池。哈利很难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女孩红宝石冠冕在灯光下熠熠闪耀，珍珠颈链最中心的位置镶着飘逸的蝴蝶结；那身雪白长纱裙上的玫瑰旋转起来就像有了生命似的，绚烂缤纷，都能当作婚礼的衣服了。哈利想。

德拉科稳稳地接住落下来的米莉恩，脸上的笑意一直挂着，还有加大的趋势。

米莉恩随着他的力道向外旋了一圈，将裙

摆上的玫瑰舒展开，然后回到德拉科的怀里。

“你没穿那件墨绿色的，是不喜欢吗”德拉科跟她耳语道。

米莉恩觉得有些痒，侧了侧头，“这件是我亲手绘制的图样，不穿我会遗憾的。不好看吗”“好看极了，米芮。”德拉科扫视了一眼舞池里那些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眼神。“你是今晚的焦点，我的女孩。”

米莉恩微微一笑，收下了这份赞誉。

哈利迫不及待地下场，罗恩在一边愤愤地说，“她没跟我们说”“谁赫敏”“那个老男人，她这是通敌行为”罗恩忽略一旁舞伴的催促，嘟囔着。

他看哈利死盯着舞池中央的两人，吐了口气，鼓励道，“上吧，兄弟去邀请她没人会连续跟同一个舞伴一直跳下去的，瞅准机会哈利”

舞池里此时换了音乐，是潇洒豪放的探戈。还留在里面的人少得可怜，米莉恩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变换着舞步。德拉科的右手依旧牵着女孩，左手臂虚搭在她腰间。右脚向外延伸，给米莉恩弯折的左腿空出足够的位置。

女孩柔韧的弯出了瑰丽的弧度，银白色的高跟鞋从裙下探出。

随着高潮迭起米莉恩在他的支撑下仰倒着弯下身子，脚尖轻轻旋起，最终二人脸庞无限靠近，在距离最接近吻上对方的时候，戛然而止。

斯内普的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他想大步走进舞池里面分开两人，然后再给小马尔福一个当下能想到的最毒的恶咒。

此时，音乐又变换了，是一曲舒缓醉人的慢节奏乐曲。米莉恩对刚想继续伸手邀请的德拉科说，“我想去跟爸爸跳一会儿，你可以邀请其他女孩或者去端杯饮料休息会，好吗”

德拉科侧头看了眼舞池外的斯内普，莫名觉得有阵寒意，理解的点点头，“我先去桌子那儿帮你拿杯饮料，跳完记得来找我。米芮。”

米莉恩点了下头，就逆着人流向舞池外一直站立在那儿的教授走去。

“嘿兄弟，好机会那个老缠着她的马尔福终于离开了，快过去邀请她”罗恩推了一把哈利，一点也不在乎帕瓦蒂要喷火的眼神。

哈利攥了攥拳头，吞咽了下，刚迈开步子准备朝舞池走过去。就见女孩拎着裙子往出走，然后目不斜视地在众人的目光里向斯内普伸出了手。

“爸爸，一起跳支舞好吗”米莉恩俏皮地眨了眨眼，“绅士是不可以拒绝女孩的邀约的。”

斯内普纵容地用掌心托住她的右手，在女孩心满意足的微笑下，牵着她进入舞池。

斯内普的手轻柔地搭在米莉恩的腰部，另一只手握着她的置于上方。二人轻轻晃动着，西服布料上的暗纹和藤蔓玫瑰胸针在礼堂的光点下与裙子上的红玫瑰相衬掩映。

斯普劳特教授不知从哪里抽出来张手帕，抹掉感动的泪花。“我从没见过斯内普小姐的妈妈，西弗勒斯也没主动提起过。但应该就像现在这样，我没见过这么搭的一对儿，哦，我在说什么。”

“波莫娜，我明白你的意思。”邓布利多笑呵呵地看着舞池里的父女，“现在这样就很好，孩子们都有了家，有了各自爱的人。”

米莉恩顺着教授的手轻轻旋了个圈，往外延伸着手臂，接着回到他的臂弯里。

“爸爸，衣服喜欢吗还有，喜欢跟我跳舞吗”米莉恩和他低语着。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颔了颔首，也不知道回答了哪个问题。又想到什么，嘱咐说“别玩得太晚，宵禁前回来。”

米莉恩乖顺地应了一声。

她刚想和教授再接着跳一会儿，毕竟看他站了大半个晚上，也没邀请谁。谁知道曲子转变突然，震得二人眉头同频一皱，然后匆匆离开舞池。

米莉恩刚拿了一杯香槟用食指拇指轻捻着，还没动作，就被斯内普抽走，换上了一杯苹果汁。

她眨了眨眼，鼓了股脸颊，还是无奈地端起来喝了一口。

“哈利，你看看斯内普把她看得多紧，我觉得你没希望了。”罗恩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利长叹了口气，深感自己倒霉透顶。

然而，耳边两个伙伴突然吵起来让他更觉得今天来错了地方。舞会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对他来讲。

“西弗勒斯，我得跟你说。”“米芮，先去和朋友玩。”米莉恩点点头就朝着冲她招手的德拉科走去。

斯内普紧皱着眉头，不管是哪件事都让他烦躁。

“米芮，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德拉科拉过米莉恩就往门口走。

前门敞开着，二人走下台阶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

男孩牵着她在玫瑰花丛中穿行，真实的花落在米莉恩裙摆上，尤为生动。

最终在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尽头，德拉科停下来，将女孩带到亭子里的石椅上坐下。自己则站立着，深吸了一口气。“米芮，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嗯。”男孩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

“你来到我家，我们在一起玩。我似乎从不会感觉到腻烦，你跟所有后来在

各种舞会上被迫接触的小姐们都不一样。我想说，看到你捧着金色飞贼笑了，我就想一直给你抓。我惹你哭了，就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想把我有的一切都摆到你眼前，只要你别再哭了。”德拉科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改了好几版的告白词有些肉麻。

“我很喜欢这种生活，有你在我身边，无论做什么，侧过头就能看见你，一直在那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和我在一起”德拉科吞咽了下，然后挺直身板，看着女孩。

米莉恩抿抿唇，眼神稍稍下移，不跟男孩对视。少年人的喜欢不懂收敛有些过于炽热，她有点受不住。

德拉科见她不作声，又从兜里拿出了个精美的丝绒小盒子，在米莉恩面前掀开盖子。

一枚雕刻精致的蛇纹样银戒指，中间还嵌着绀色的宝石。

“我跟妈妈说，我要正式跟你告白，郑重地说清楚。她拜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这是她的意思。米芮，我们一家都很喜欢你。”德拉科把戒指往前伸了伸，确保米莉恩不再逃避。

米莉恩闭了闭眼，尽力组织着语言，“德拉科，我很感谢，真的。”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我明白你们一家人对我的照顾，但我”“你在犹豫什么米芮。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你对我比任何同龄人都更亲近，你一直关心我安慰我，我都清楚。你还救过我拜托你，别再把我当做朋友了换种身份，可以吗”德拉科往前走了几步，充满压迫感让女孩身体有些后移。

“德拉科，我，”咬着下唇，说道“我一直都没想过这种事情，我爸爸他也不会允许”“米莉恩，现在想想，可以吗我可以等到宵禁前。”德拉科将戒指盒固执的搁在她边上，静静地站在原地。

米莉恩叹了口气，她不认为以德拉科现在的满心欢喜能代表以后，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他未来的妻子孩子叫什么名字。

可是，她想看看这份喜欢能走多远，谁也没办法对这种生涩真挚的感情全盘否定。

“可以。”“什么”德拉科茫然地看着女孩乌黑澄澈的眼睛，“我是说，可以。我同意了，德拉科。”米莉恩把戒指盒递给男孩，“收起来吧，还给阿姨，太贵重了。”

德拉科接过，却把戒指取出来，盒子放回兜里。他拉过女孩的手，慢慢地推进去，直到套满了她的右手中指。“那是妈妈叮嘱过要交给你的，它是你的了。”德拉科脸上带着轻松明快的笑意，“还有我，我也是你的了。”

米莉恩忍不住笑出声，“好，那么，谢谢您的慷慨马尔福先生。”“请多指教，斯内普小姐，以及未来的马尔福夫人。”德拉科吻上了女孩的右手。

紧接着像是炫耀自己得到珍宝似的，将米莉恩托举了起来。她毫无准备，下意识地扶住了德拉科的肩膀。像还在舞池里那样，德拉科将女孩缓缓放下，只不过没有任由她旋转着逃离开自己。

德拉科抚着女孩腰侧的手用了些力，米莉恩被迫离他更近。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一点点扫过女孩英气的眉毛，微微上挑的眼睛，还有他几乎每个梦里都轻吻过的小痣。德拉科逐渐下移，手部控制着力道不让她退缩半步。

德拉科能很清晰的闻道女孩身上的馨香，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一个轻吻先是落到了梦寐以求的右眼角上，还算规矩的下移，到她挺翘的鼻尖，最终闭上眼睛吻到了那张念他名字最动听的唇上。

米莉恩在他吻上来时也将眼睛拢上了，见他先是规矩的贴着，然后试探性的吮吸了女孩的下唇。她只是勾了下嘴角，男孩就跟得到什么奖励似的，继续往里探索。

米莉恩也稍稍回应了他的热情，没有太激烈的战争，只是缠绵悱恻地纠缠了会，就放开了。德拉科最后又亲了一口女孩愈发红润的嘴唇，松开了桎梏她的手臂。

正当德拉科看着米莉恩扬着笑意想说什么，突然听到草丛里传来巨响。“格兰芬多扣去十分，哈利波特为了你偷听别人谈话。”

德拉科瞬间反应过来拉着女孩赶紧往相反的方向跑，“我，我爸爸总不会扣斯莱特林，分的。你跑就算了，还，还非得拉上我。”米莉恩艰难地护着裙摆，德拉科也帮她揪着。“他又不会吃了你”

德拉科觉得斯内普教授要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还真不一定。特别是女孩嘴唇上被弄花的口红，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可能不知道，但哈利有幸看完了全程。

他原本只是跟着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身后出来，见那位德姆斯特朗校长神色紧张地护着胳膊，总觉得有什么秘密。

紧接着就看见斯内普越来越差的脸色和手上一点不慢地动作，被晃动的马车、有异声的灌木丛、还有明显被拼凑在一起的玫瑰花从。老天，他们也不嫌扎。

黑乎乎的影子窜出来，伴随着各个学院扣分。“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听上去惶恐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那就逃跑吧，”斯内普

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往他在的方向来了，哈利赶紧顺着小径往里走。然后就看到了他希望给眼镜来个粉身碎骨的场面。

米莉恩被德拉科托举起，放下后被困在手臂里亲吻。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为什么不离开，甚至发不出声音来阻止。

女孩没有拒绝，甚至不熟练的尝试回应。哈利觉得自己完了，各种意义上的。当躲避的草丛被斯内普用魔杖轰开，他从没这么感谢过他。结束了这一切，真希望谁给他来个一忘皆空。哈利想。

斯内普找了一晚上女儿，该死的马尔福把她带到哪去了继续大步流星地从小径旁走过，长长的黑袍在身后飘荡。

等到米莉恩回到宿舍，在伯斯德揶揄地眼神下，她才明白德拉科后来一直心虚飘忽的神色是因为什么。

行行好提醒她补个妆会怎么样难怪坐在楼梯上哭的赫敏看到她，瞬间咽回去。

德拉科，好样的。

第二天用早餐的时候，教授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让她如芒刺背。“爸爸，您有话对我说”

斯内普又翻了一页书，“昨天你回寝室的时间以及，后来被带去哪儿，做了什么”

“宵禁前大概半小时的样子，高跟鞋穿久了很累的。”米莉恩斟酌着继续说，“先去玫瑰园里转了一圈，有点无聊就在周边散散步。后来有些冷，就回去了。”

斯内普用魔杖施了个检测咒，见她没着凉，放下心却说，“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宴会活动，尽量选些保暖的衣服。”

米莉恩见他放过，连忙乖顺地应下。

哈利觉得没什么比现在更绝望的了，米莉恩被马尔福抢走，千辛万苦夺来的金蛋只会惨叫。

“喂哈利”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哈利可以看见秋张在下面的门厅里等他。

“有什么事吗”原谅他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听着”塞德里克等罗恩走远了，压低声音说道，“你告诉我巨龙的事，我欠你一份人情。你知道那只金蛋吗你打开你的金蛋时，它发出惨叫吗”

“是啊。”哈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