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假县令

温左好奇地问“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太子指了指县令的书信和他的科举文章“你看,科举时和现在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想来这个儒林县县令根本不是当初科考的人。”

“任命文书是去年五月起草的,要送达本人。说明去年科考中举的真县令五月份还健在,离京赴任至少要到七月才能抵达。

这个期间他去世了,没以真实面貌接触过当地人,才能被人冒名顶替。”

“现在正值六月,孤昨晚在县令家眷那里发现半张纸钱,看成色也是六月新出的。

正说明真县令去年六月赴任途中去世,今年六月是他的祭日,他的家人才会祭拜他。”

原来如此,这就是神人要他知道的真相。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大赵建国不过数十年,官场就出现如此弄虚作假之态

假县令是什么身份真县令家人为何包庇他这其中又是否有其他人参与。

温左听得一知半解,直道“殿下英明。”

太子没有急着上报皇帝,而是眼里流露一丝犀利“去大理寺,孤要会会这个县令。”

深夜,大理寺狱中。

刑桩上,儒林县县令被打得皮开肉绽。

“啊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我招,小人什么都招。”

太子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挥手。

行刑的狱卒这才收起鞭子。

彼时假县令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犹如一条死狗。

温左替他问道“说你究竟如何冒名顶替的”

假县令垂下头颅,气若游丝“小人都招。这县令之位本是小人族兄的,他在赴任路上患了急症去世。

小人家中经商,父母去世后留下一大笔遗产,便拿钱买通了银州长史,代替族兄赴任。”

“哦”太子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来,八尺身高完全遮住了身后的烛光。

他拾起一根烧红的铁烙走近,声音似乎只有单纯的疑惑“一切乃你一人所为你不过一小小商户,如何识得长史”

假县令只感到面前笼罩一片隐约,有些害怕。

左右他已经死定了,何苦连累族兄一家。

“是,是小人一人所为,族兄和他的家眷、族里并不知情。”

下一秒,烧红的铁烙狠狠地压

在他胸前的伤口上。

“啊”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假县令痛的晕厥,很快被凉水泼醒。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发出烧熟的焦味。

再醒来时,假县令陷入深深的恐惧,再看那逐渐凑近的脚步,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黑暗中,太子眸光毫无感情,铁烙在他手中仿佛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

白日温和的假面褪去,夜晚揭露他最真实的一面。

周围人垂下头瑟瑟发抖,都传大赵储君心狠手辣,此言果然不虚。

同一时刻。

于府。

于清浅看着现场直播,捏碎了手中板栗。再摊开手时,板栗已经连壳带仁成了一把细渣。

“臭宝”

“他虽然买官,但在位期间是个好官啊,能不能温柔点”

大理寺狱中。

太子再次烧红了铁烙,在假县令眼中犹如鬼面阎罗。

他买官前曾是富家少爷,这段时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今天尤甚,此时痛哭流涕“别过来,小人都招,小人都招啊”

却见那阎罗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天动地。整个人一下如同从九天跌落凡间。

“啊,啊切”

太子面无表情“”

不用想,必是那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