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假县令

老夫人目光变换不停,随后笑叹一声“嗐,我当什么呢,不过年节祭拜先人,烧的纸没处理干净罢了。”

太子手中摩挲纸钱,看纸张成色,分明是这个月京城出现的新品。

现在正值六月,这个月可没有什么祭拜先人的时节,除非亡者祭日。

他将纸钱随意扔掉,拱手一笑“原是如此,多谢老夫人解惑。”

于清浅看他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暗暗着急。

很快大家再次回房。

两人分道扬镳之际,于清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太子。

不料太子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骤然转过来。

她被抓了个正着“”

次日,两人向老夫人告别。

老夫人正在清点回礼。

于清浅推辞“老夫人不必破费,钱财乃身外之物,若非要盛情,不如赠一本贵子平日的文章吧。”

这回再助力一波,她的文宝可不能这么不上道。

老夫人当然无有不可,既是同窗,又只是文章“娘子稍等,老身让我那儿媳取来。”

县令夫人很快为他们取来文章,两人这才告辞离去。

目送他们离开。

老夫人脸上的慈祥和蔼消失。

县令夫人捏紧了手帕,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就要去银州了”

老夫人看向院中唯一的老奴“你即刻启程去往儒林县,让他立即辞官,躲远点。”

老奴神情肃穆“是老奴这就去。”

说罢他便匆匆离开。

另一边。

太子送于清浅回府。

马车上,于清浅见他闭目养神,不管是她身上的力气、还是县令家眷的怪异,他什么也没问。

憋了一路,临行前又忍不住给个提示。

她先是将老夫人给的文章递给太子“臣女随意要了本文章,虽看不懂其中的内容,却发现这字体很是遒劲,殿下看看”

随后,于清浅又假意感叹“真不知那县令到底怎样想的,分明当初还写信送三兰投靠他在京的家眷,却又接受贿赂对受害的大兰严刑拷打。”

说着她状似想起什么“对了殿下,那封信还在您那儿吧”

太子睁开眼,并没有揭穿她拙劣的演技,只是惊讶道“信什么信”

于清浅暗道不妙,果然见他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哦,你说那封信啊,孤那日路过河边,早就丢了。”

于清浅“”

丢了这两天她忙活来忙活去,太子不开窍就罢,竟然还把关键证物丢了

霎时间,她一张脸仿佛便秘。

于清浅下马车回府的时候,整张脸还是臭的,又碍于一向的闺秀仪态,她还得保持不漏齿的微笑,只是脚下踩得很重,仿佛踩的是某人。

“咚,咚,咚”她脚步沉沉地离去。

太子见她要笑不笑的样子,心情颇好地将核桃转了又转。

待放下帘子,不料眼眶突然一红,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下来。

原是昨晚树上那一摔,身体疼痛、泪失禁体质发作了,他憋到现在才落泪。

只听外面“咚,咚,咚”的沉重脚步突然变成“哒哒哒”的轻快声。

太子暗道不好,掀开帘子,果然见到那神人嘴角带着一抹痴笑,必是将他的哭态看了个干净。

太子“”

回到东宫,太子忙碌起来。

他先是将县令母亲赠送的文章摆出来,又将之前县令让童三兰带的家信进行比对,果然字迹南辕北辙。

想到什么,他吩咐随身侍卫“温左,去调取儒林县县令的科举文章,还有他的任命文书。”

“是,殿下。”

当晚,科举文章和任命文书俱摆在东宫。

太子仔细一看,突然冷笑“原来如此,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