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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你也保重。”潭攀最后说。

cena抿唇笑笑,在胸前小幅度挥手道别。

直到最后,他们连一个拥抱都没有留给对方。

就当他没有来过。cena在回程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这样想,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哭了。

潭攀转了一趟机才到的纽约,舟车劳顿,风尘仆仆抵达美国,落地后他几乎疲惫得睁不开眼。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更顾不上换一套新的床单,便将自己丢进床铺。

睡到一半醒来,翻身摸到枕头下有一个硌人的硬物,状似长方形。他在黑暗中摸索,抽出一本硬皮书。打开床头灯,那书封皮上用英文花体写着《基督山恩仇记》,他疑惑稍许,自己并没有阅读小说的习惯,看来是曾经枕边人遗忘在此的。

醒了再睡下去变得艰难,他翻开书,从夹着书签那页看起。看到最后伯爵写给莫雷尔那封信,其中有这样一句:

he who has felt the deepest grief is best able to experience supre happess we t have felt what it is to die, orrel, that we ay appreciate the enjoynts of livg

(只有体验过极度不幸的人,才能品尝到极度的幸福。只有下过死的决心的人,莫雷尔,才能懂得活着有多快乐。)

半开的窗外吹进来干燥的风,潭攀回过神,合上书,从胸腔里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纽约的冬天快要过去。

捱到毕业并不容易,潭攀聚精会神,付出了这二十三年来最值得称赞的努力。在交毕业作品时却遇见了瓶颈,确定主题后,教授跟他探讨逻辑思路,觉得他的创作方向在来回跳跃,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挖掘。

他感到费解,觉得自己在拍摄制作以及画面结构上已经臻于完美,再精益求精,也挤压不出来任何可以努力的空间。他犹豫许久,转而向姜霄俞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