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没有想过这种事,他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他放弃了思考,也许这个问题有答案,但答案并不重要,他反握着乌诏的手:“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他声音有些晦涩,“我不会走的……只要你还需要我。”

乌诏真的很喜欢池小天,但他不喜欢现在的池小天:“你在为我难过吗?”苦涩的、在悲伤的池小天。

池小天没有应答。

乌诏能感觉到那种气息并没有消退,他不太明白:“我用手段达成了我想要的目的,池叔该为我开心才对,为什么……”他声音放轻,“为什么要难过。”

是他自私,是他自利,是他妄图把池小天变成自己的,拉着他一起坠落。

池小天不爱乌诏,但他对乌诏很好。

他摸了下乌诏柔软的头发:“我想让小诏好起来。”

乌诏怔了下,他眼睛弯成了月牙:“更喜欢池叔了怎么办。”

池小天没有再抗拒:“那就喜欢好了。”

他不会离开乌诏。

乌诏似乎很兴奋,他做完早饭就去剁饺子馅,噼里啪啦的剁了好久,年关了,家家户户除了放鞭炮就是要贴对联。

贴对联要熬浆糊,池小天熬了浆糊,很稠,乌诏去隔壁借梯子,他爬上去撕掉了去年贴了一年有些褪色的福字:“福是要倒着贴?”

池小天扶着梯子,把福倒着贴也是华人特有浪漫:“是要倒着贴。”

他跟乌诏解释,“是福到了的意思。”

没人跟乌诏说这些,他父亲死的早,生母生完他拿了钱就跑了,乌诏至今不知道她是谁,他是被爷爷带大的,但似乎是因为他父亲被养的太叛逆,他爷爷对他只有一个要求,要乖,要听话。

所以没经历过风雨的乌诏其实是个标准的傻白甜,他竟然相信他那些亲戚,后来,后来他就长大了,就是过程有些惨烈。

没人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扛过双腿残疾乞讨的日子的。